楼沉沉不见底的眸色，书灵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的声音逐渐变小：“我们想让你帮助萧述清完成任务。”

毕竟它从萧述清和系统的对话里学到很多东西。

他没有开口，许久，轻嗤道：“你说帮便帮吗？”

原以为恢复身份能够掌控自我的人生，却不料一切皆有命中注定。

料想他会如此，书灵急急开口劝道：“我知道你肯定记恨之前的事情，可我也是好心。我曾经提醒过楚夫人，告诉你原书内容。她说怕你知道之后会害怕，又对我说她这样做才是对的，我没有办法控制她做事，也不了解你，她说是你娘亲，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我、我并非助纣为虐之灵！”书灵说完暗自窃喜，它居然用到了成语诶，好厉害。

它所言，其实在楚拂楼预料之内。他甚至觉得原书里面的他之所以会投军上战场，是因为想逃脱母亲的严厉控制。

或许楚夫人真的很爱他，可这份爱意实在太沉重。

他承受不起。

楚拂楼抿了抿唇，语气平淡:“我并未怪你，此事错不在你。”

纵使有剧情记载，他的父母原也不同于别人家爹娘。

书灵见他不怪自己，继续激情满满的说服他:“世界激活后，你也不用像原剧情那样死在战场上，对你并非坏处。”

“与其靠我们自己更改剧情，干脆借助外力，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楚拂楼重复着，忽地抬眸看向它，“哪两全？”

书灵认真解释：“你摆脱既定命运无需惨死，萧述清完成任务获得重生，难道不好吗？”

听起来是极好的，可他说不出口。

书灵的两全其美，意味着萧述清的离开，他很清楚，作为外来的任务者，自然不会属于此方天地。

要他费尽心思帮助困在棋局中的小狐狸走出去，亲手把小狐狸从身边推开，成就世界上所有人的幸福未来，徒留独身于世的他一人。

如此高尚无私的行径，书灵凭何觉得他会做，难不成它以为他真是什么好东西？

它用摆脱命运的说辞劝服楚拂楼，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比起耗费心思成就全世界，他宁愿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黏黏萧述清。

他是书中角色，他的小狐狸是外来者，错过此生，未必来世会再相遇，即便再会，那个他也不是现在的他。

但楚拂楼能想到，若任务无法完成，萧述清定是会受罚的。

就此应下书灵的话，更是痴人说梦。

也许他天生乃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之徒，自那晚母亲口口声声讲述隐鳞彩的好处劝他服用，楚拂楼已经彻底死心，从此不求半分亲缘。

即便从书灵口中得知母亲所做有不得已，她说的为他好，似乎确实没错，可楚拂楼依旧无法原谅，更无法满怀感激接受这份所谓的好意。

正如原书剧情，换做他自己选，宁愿大好年纪死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也不想被迫为姑娘家谨慎伏小活在深宅后院。

良久的静默是两人无声的对峙，书灵好不容易和楚拂楼搭上话，再则楚夫人的事，它心中有愧，自然落在下风。

少年精致面容覆盖着阴郁之色，周身溢出难以掩盖的戾冷气息，书灵越看越心虚。

“我给你开个金手指，”见楚拂楼移来目光，它忙不迭说道，“你可以和我一样听到萧述清和他系统的所有对话，以便你辅助他的任务，怎么样？”

能够听到萧述清和系统的对话，意味着楚拂楼可以了解到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还算不错。

面上他却依旧冷着脸，眸若寒霜，语气讽刺：“听到又能如何？你若真有本事，索性让我将他心中所想尽知，时刻把握任务进度岂不更好？”

第23章 脑子好了 喉结微微滚动，咽吞口水……

书灵没听出他话里深意, 认真解释道：“那是不行的，我能听到他们对话，是因为外来者身份受天道制约, 天道对其放任, 予我监视职权,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了解他们用意之后, 我们都认为被救不如自救，决定让我暗中协助。至于你母亲那边，能够拥有自我意识的角色十分难得，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从她入手接触你。”现在……嗯, 怎么不算接触到呢。

闻言，楚拂楼神情淡漠, 心中已将它所说字字铭记。

他语气缓和道：“剧情究竟该怎么改变, 最基本的东西，你不告诉我？”

“……”书灵挠头挠脸, 半个字憋不出来。

如果楚拂楼知道这本书的剧情，他极有可能且大概率会撂挑子不干。

呜呜补药啊, 整本书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