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能听的吗?”
“……”
“陈敬良,你为什么还没走?”
“对哦,我怎么还没走。
“……你留在这又帮不上忙,况且没人拦着,你走你的行不行?”
刚还疑惑反省的声音陡然变大,含着怨怼:“那有什么用?不出今晚,我曾在此处和你们见过面的事情就会传到皇子们耳中,我已经被绑到一条绳上,走也走不掉。”
听不惯有人如此对萧述清讲话,楚拂楼先做声:“陈公子,你既明了局势,何不回去舒舒服服享受,索性有我们在,哪怕日后连累你,起码到时没有遗憾,尽可坦然面对。”
陈敬良:“?!”
有道理啊。
他飞快拎着袍角站起身,同两人打完招呼,像来时那般“嗖”地溜出去。
留下两人无语对视。
房间里的第三个人思考两秒,慢吞吞开口询问:“所以,我在这场棋局里有什么用?”
漪兰别的没理解,光听懂自己被人当棋子。
本以为他俩能解答疑惑,谁知他问完之后,萧述清理直气壮说不知道。
楚拂楼更是话都没说,以沉默表示答案。
漪兰:“……”
“你俩既然都不知道,那我接下来到底怎么办?”
萧述清歪头:“什么怎么办?”
“慕泽宸在楼下坐着呢,谁敢跟他叫价,买下我之后,他又要做什么?我一介罪臣之子,流落烟花柳巷,为何会跟皇子搭上边呢?”
漪兰落寞靠坐在桌边,视线虚焦,他语气渐渐低落,几近喃喃自语。
楚拂楼打断他的惆怅,言归正传:“兰老板,三皇子那边暂且不论,你应当先想办法套楚暮冬的话,从他嘴里问出卖身契的下落。”
漪兰颓然一笑,丧气道:“他未必会告诉我实话,问再多又有何用?”
兴许是今日得知的消息太密集,他已然耗费心力,提不起精神。
“你问你的,我们不是在这听着吗?”萧述清满脸不解,搞不懂他干嘛露出那股死人劲,“又不是要杀了你,最多就是看中你这幅皮囊。”
“谁还能要你帮忙当奸细刺杀?也是过于看得起你哈,管他楚暮冬背后是哪个皇子,三皇子买你做什么,你青楼里待那么久,勾引几个男人不会吗?”
“你说两句漂亮话卖卖惨装装傻,男的一上头指不定给你秃噜不少消息呢。敌军都没打过来,你先跪下说投降,你有什么出息漪轻云?”
楚拂楼:“……”
好、好狠,好毒的一张嘴。
果然是牙尖嘴利。
他有点不忍看漪兰的脸色,担心对方会被萧述清一番话气到吐血,上次被气到的人,现在看到哥哥还绕道走呢。
哪知漪兰别的没听进去,光听到那句“我们不是在这听着吗?”
意识到他俩不会袖手旁观,漪兰顿时鼓足干劲,感觉自己能套一百个人的话,他笑嘻嘻指着脑袋:“早说你俩旁听啊,我寻思你们不管我呢。”
楚拂楼:“……”
他什么时候能像漪兰一样心大。
然后,心大的漪兰颠颠跑来扯着萧述清衣摆直晃悠,作势扭捏地抛媚眼:“述清哥哥,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啦。”
“……漪兰公子,请自重。”楚拂楼咬牙扯开他的手,把萧述清拉进怀里。
被两个人拉来扯去的萧述清忍不住翻白眼,正欲开口,包厢门被人扣响,楚拂楼揽着他飞快躲进隔间,漪兰提醒的话堵在嘴边,想了想自觉去开门。
而躲进隔间里的楚拂楼在凝神静气听两人交谈间,眼神不经意瞥见周围的物件,浑身一顿,漪兰收集这些东西作何?
没等思索出来,靠在怀里的小狐狸蹭啊蹭探出头,趴在他肩上眼睛滴溜溜转地打量,楚拂楼脸色僵硬,谁知他仔仔细细从左到右,从上至下,看完几圈来回,兴奋得眼睛更亮了。
他准备开口说话,刚张嘴想起外面还有人,又见楚拂楼木楞愣傻站着,实在很想和人交流重大发现的萧述清垫垫脚,手攀上少年的脖颈,压着他脑袋凑近耳边。
“我滴妈,满屋子的玉石珍珠,还有很多上好的皮毛,看那光泽就很值钱。”
“漪轻云从忘仙阁出来拿了不少身家吧,啧啧啧,没看出来啊。”
楚拂楼身形松懈,甚至闲下来借着光线端详眼前嘚啵嘚啵说话的人,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他没有看到任何羞窘尴尬,只有对金钱的无尽渴望。
“小乖,你说我今日帮了漪轻云,多要点价,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吧?或者,”萧述清作势思考,“我直接问他讨要这些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