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长辈很正常。
火烧得柴堆发出轻微噼啪的声响,焰苗舔舐滴落油滴的肉皮,洞穴里弥漫着香味,四人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没有说话。
折腾大半日,说不饿是假的,该补充补充体力。
萧述清啃完鸡腿,又吃了几块兔子肉,最先解决完晚饭的他撑着脸看另外仨人吃东西,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视线移到慕鹤之脸上,他灵光一闪:“哎小乖,那俩皇子呢?”
楚拂楼咽下嘴里的兔子肉,摇摇头道:“我们没遇到他们。”
漪兰也摇头。
下一刻,三人齐齐看向默不作声的慕鹤之。
“……”
慕鹤之没多说,就告诉他们两个字——明天。
次日一早,他们将昨夜剩的几块肉分着吃完,又用楚拂楼采的野果简单填饱肚子,由慕鹤之领路,去找慕泽宸和慕泽远。
夜里没睡好,萧述清边走边打哈欠,懒散而无精打采,楚拂楼跟在他身旁,指着路边同他闲聊。
“洞外不远处便是清泉水,看足迹慕鹤之昨晚没有走远,所以野鸡和兔子应当是他捡柴时打来的。”
“野果要绕到洞口后面去,走一段距离再往右走。”
“这种树叶我们以前经常用来编毽子,用彩绳串紧,底面放块铜板,非云每次轻轻松松能踢一百多下。”
楚拂楼很少同人讲这么多,犹记得当初萧述清犯困听不得半句废话,他做好后者会困倦不耐烦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反应良好。
甚至好心情的点评一句“你以前过得还挺平民”。
备受鼓舞的楚拂楼察觉到萧述清似乎对这些感兴趣,确切来说,是对他的以前感兴趣。
这让楚拂楼愈发开心,尽量从过往记忆扒拉些堪称有趣的东西加以修辞讲给萧述清听。
约莫小半个时辰,领头走在最前面的慕鹤之停下脚步,一声不吭地指着一处被砸凹陷的地坑旁边半人高草丛里的隐约可见轮廓的两个人形。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楚拂楼松开牵着萧述清的手,走近去看,才刚看清情形,他脸色顿变,语气沉重:“两人一个手断,一个腿断。”
冬日里在郊外冻上一日一夜,怕是脑子都能冻傻,伤势又这么重,真不知道他们昨夜是怎么过来的。
闻言,慕鹤之表情并无波澜,漪兰愣了愣,看向萧述清。
后者闭着眼睛补觉,感觉到有人的目光,眼都没睁开就开怼:“看我干嘛?我路都不认识,不可能是我来断他们手脚吧。”
漪兰:“……”
这破脑回路,谁惹你了。
“应当是他们掉下山崖的时候摔断的,”楚拂楼借用枯树枝挑开两人的衣服,看到他们冻成乌紫色的嘴唇和煞白的脸,“气息尚在,并未冻死。”
他转过头,目光徐徐看向慕鹤之:“不过殿下,他们两位一前一后掉落山谷,慕泽远甚至和你一起的,为何同时会倒在此处?”
慕鹤之躲开他视线,底气不太足:“我托的。”为了把两个人凑一起,他硬生生把自己骨折的腿接好走路。
萧述清睁开一只眼睛睨着他:“你没偷摸着踹两脚吧?”
漪兰跟着问:“没骂人家吧?”
慕鹤之:“……”
他能说自己不仅踹了还骂了,甚至吐了口水才走的吗?
五殿下决定祸水东引:“你看见?”
被点名的楚拂楼神情淡定,眼神空洞:“殿下不知,我的眼睛不过是模糊看不清完全,并非全瞎。”
五殿下沉默,失策了。
漪兰收回注意力,放在躺地上的两个人,担忧的问他俩能不能活。
楚拂楼淡定以对:“那是自然,但断掉的手和腿怕是没办法。”
漪兰:“没办法接回去长好了吗?”
楚拂楼:“及时医治能行,但现下已然太迟。”
慕鹤之:“治不好?”
楚拂楼郑重地对他颔了颔首,他眸色微微闪烁,偏开了脸。
听他们讨论半天,睡是睡不着的,萧述清打了个哈欠,问:“这个断,是物理意义的断还是修辞手法的断?”
三人都没听懂,他打了个哈哈伸伸懒腰,说:“我是说,真的断了吗?”
“对,”楚拂楼说,“一个断的左腿,一个断的右臂。”
萧述清啧啧称奇:“还挺对仗。”
感慨完,他问系统:“不对啊,慕泽远慕泽宸高低是男主后宫,戏份还蛮多,怎么说断就断?”
系统一问三不知,完全不知道。
倒是楚拂楼听完也觉出不对,于是问天道和书灵。
天道飘着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