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立断要请人上楼进房间,围观看戏的看客觉得蹊跷,便有人制止他,并对萧述清问:“你说自己知道乌兹神医的下落,可有依据?”
帽帷下的人眼都没抬:“跟你有关系吗?”
“我不过是考虑得比较周全,你如此态度是何意?”
“哦,闭上你的嘴。”
又有人说:“乌兹神医向来踪迹不定,许多大家贵族派出大量人力找寻都没找到,怎会被你这样的人知道行迹?”
“对啊,就是被我这样的人知道了行踪,怎么?很羡慕?”帽帷下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你也想要行踪是吧,给钱。”
他说:“你和楚拂楼比价,谁给的多我给谁带路。”
“谁……谁谁说要比价了?”
“哦,那你也闭嘴。”
两个回合下来,大厅客人们达成共识,这其貌不扬的破乞丐说话怎地如此噎人,好没礼貌。
安静如鸡的非鹤以为战火波及不到他,结果那青年眼一抬,硬邦邦跟他说:“楚公子若是也怀疑此事有异,我就先走了。”
鹦鹉急得扇翅膀:【咱们不是得见到他吗?】
“烦,理由有点烂,楚拂楼心思深,问来问去的,我想打人。”
鹦鹉用翅膀挠挠脑袋,想不通前后有什么关联。
他转身走得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得很。
即将踏出店门的瞬间,远远一道声音像从天上传下来,飘渺气弱得似乎风吹就能散:“公子,我信你。”
萧述清僵住动作,转身看向声源处,客人们齐齐抬头去看。
二楼走廊,少年撑着栏杆扶稳身形,手捂着心口,蹙着眉看向下面,雪色长发披落身侧,素色衣衫,苍白面容,墨黑竖瞳似覆着雪白的一层薄雾,淡到没有血色的嘴唇,无不昭示着身体主人处于羸弱之中。
他眼底含着水光,定定望着萧述清,楚楚可怜地似乎透过帽帷看进来,将整个人笼罩在目光之中。
分明中毒体弱,眼神含泪,视线却压得萧述清想逃。
非鹤觑了眼楚拂楼的脸,心说主子演戏真是有一套,唇色都能擦淡。
楚拂楼盯着那灰扑扑的青年,语气斯文有礼,眼神直白热切:“望公子赏脸一叙。”
哪知楼下沉浸在他美色里的小狐狸听到这话,立马回神,火速戳003:“他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急得连脑子都没了。”
【你盼着点人家好行吗?】鹦鹉歪着脑袋看二楼,【他都站着呢。】
萧述清嘴里没句好话:“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
楚拂楼闭眼,装作没站稳踉跄一下。
非鹤清楚主子身体状况,见此赶忙挽留萧述清,请他上楼喝茶。
到嘴边的那句“谁还没喝过茶啊”被紧急用翅膀捂住嘴的鹦鹉止住,萧述清撇撇嘴,哦,带路呗。
顶着热切渴望宛如要看透他的视线走上二楼,萧述清突然有种再加套衣服罩住自己的冲动,什么情况?两个来月不见,楚拂楼压迫感已经成这样式儿的?
系统作为一只鹦鹉,被余光照顾到,也感觉怪怪的。
【我要被你刚才的言辞说服了,他看你怎么这样的眼神?真把你当救命稻草啊。】
被003用救命稻草点拨成功,萧述清心里那股浓烈的不安稍稍压下,转变思路,没有将奇怪的直觉当回事。
甚至在想到小孩年纪轻轻十七八岁生命垂危,求生欲望如此强烈,命途如此多舛,萧述清赶路几天的气都没了,反而转变为些许心疼。
眼睛才刚好,毒又害得头发白完,算了,都是系统和剧本的错,和小孩有什么关系呢。
进入房中,非鹤扶着楚拂楼坐下,而后给两人倒茶,萧述清站在旁边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摘帷帽,便听一道温和的声音说:“公子请坐。”
他抬眼,和楚拂楼那双竖瞳黑眸对上视线,幽深而平静。
罢了,以小孩多思多疑的个性,不如先摘下来,免得让他问东问西个没完。
“嗯。”萧述清应声,抬手摘下帷帽。
灰色帷帽落在手里,他整张脸暴露在楚拂楼眼前,瞳仁偏褐靠上,眼白下部居多,是寻常所说的下三白,眉毛浓而密,覆压着眼,右耳镶着小颗蓝宝石,鼻梁高挺,唇色偏浅。
抛开容貌,他的头发也出乎楚拂楼意料,短得几乎只有指甲盖那么长。
瞧见他直愣愣的眼神,萧述清莫名觉着稀奇,还是头回看到楚拂楼露出这么傻的表情。
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楚拂楼笑意加深,视线直白的打量着他:“公子相貌出众,我一时被惊艳到。”难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