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大理寺卿也一定会同秦念衣禀报。
祝书白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秦念衣开口问她该如何回答。
只是秦念衣一直没有问,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心腹臣子约了敌国圣女在府邸喝茶。
她可能不知道吗?不可能, 她只是想祝书白主动说。
不过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反应, 比如这两天她天天召见祝书白, 用公务让祝书白这个新晋首辅腾不出空再去接待他国圣女。
只是现在看来效果一般。
许是安廿当日的表现让祝书白耿耿于怀,最是兢兢业业的祝大人在这两天内也出了不少岔子,让秦念衣看着便不禁心梗。
就如同此时, 祝大人一封奏折来来回回瞧了三四遍,最后才慎之又慎地在右下角批了个阅。
等秦念衣拿过那封奏折来看,才发现就是一封来自于地方刺史的请安奏折, 奏折里最重要的事情是刺史说他那儿盛产的樱桃熟了, 问陛下想不想吃, 他挑个百来斤送进京城。
往常这样的奏折祝书白顶多扫一眼就完事儿,哪儿需要耗费那么多时间。
这时间究竟是在看奏折还是在想些别的事情。
秦念衣叹了口气, 在阅后面补了句不用。
“这两天怎么神思不属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秦念衣望着她, 语气轻柔不带苛责。
比起讯问,更像是在诱哄, 引导她说出困扰已久的心事。
“微臣挺好的,没发生什么事。”祝书白愣了一瞬后,还是选择了回避。
听见她果断的回答,秦念衣敛眸拾起落寞,她看了眼处理得差不多了的奏折,心道没意思。
自己这样真是没意思极了。
“算了。”她抬手捏了捏鼻梁,疲倦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两日辛苦你了。”
祝书白没多推拒,她也确实需要独处空间来想明白一些事情。
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关,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但空气中却还留有她存在的痕迹。
熟悉的暗香有别于它心不在焉的主人,缠缠绵绵地裹着秦念衣的心扉。
将微敞的心门推得门扉大开,幽幽探进里头,诱引着藏在里面的沉睡的猛兽……冲破束缚。
秦念衣眼神微黯,素白修长的指尖落在朱红色的“阅”字上,一下又一下轻敲,不知在叩着谁的心门。
半晌她停了动作,眼皮轻轻抬起,里头的郁闷落寞与纠结全都不翼而飞。
清脆的哨音响起,暗卫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
“看住她,再发现她与安廿见面,立即上报。”
“是。”
她给过祝书白信任了,只是……没被珍惜。
——
天渐渐暗下来,祝书白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眉毛蹙着,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喧闹。
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中将与安廿的交谈复盘了一遍,得出了不愿承认,但确实如此的结论。
——她低估了安廿。
安廿是个疯子,但极为难得的是个有理智且极为聪明的疯子。
不好骗啊。
祝书白还在想着明日的约见,从安廿的只言片语包括她对大齐风俗的了解来看,她并非伊莱族人,而是土生土长的大齐人。
至于现在为何成了胡人的圣女,祝书白猜测这背后的原因也是她嘶哑的声音以及身上的烧伤疤痕的来源。
还有一点不能确定,祝书白总觉得安廿十分了解秦念衣。
可看秦念衣的表现,她先前并不认识安廿。
疑云重重啊。
忽然不远处的吵嚷声吸引了祝书白的注意,她抬起头望去,视线被人群阻隔。
那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热闹的百姓围在旁边往里探头探脑,祝书白走上前去,拦了位胖婶子。
“婶子,前面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大家都围在这儿。”
婶子原本正踮着脚看热闹呢,突然被人拍了拍肩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位极有气质的姑娘,刚冒出点头的怒气瞬间就消了。
“前面有人起冲突,要打起来了。”
“打起来?”祝书白拧了拧眉,“那怎的不去请京兆府的人来。”
婶子老神在在地摇头,“不是一般人,京兆府管不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不认京兆府。”祝书白拧紧了眉毛,脑袋里搜罗了一圈谁那么大胆子。
王法都不认了,待她瞧瞧是谁那么硬的背景,明日狠狠参上一本。
说着祝书白拨开人群就要往里走,这手刚伸出去就被婶子拉住。
胖婶一脸着急,“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