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有人妄图束缚我、控制我。”
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起身,头也不转地朝船边走去。
而安廿原想抓住她衣摆的手顿住,蜷了蜷。
【宿主,就这么走了吗?】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它还没见过宿主这幅模样。
【嗯,走了。】祝书白踩上船舷,右手捏着左肩,给自己接好了手臂。而后垂眼看下面的竹筏,又回过头看甲板。
三方势力仍在缠斗,许是秦念衣的人来得晚,故而受到了另两方人的敌视,分明是最晚上船,却是损失最为惨重的。
这是祝书白不愿看到的局面,因为另两方人无论最后胜出的是谁,都会第一时间来追她。
余光瞥见仍躺在地上的安廿,又轻飘飘移走,纵身一跃跳到了竹筏上。
拿起竹竿,往岸边划去。
见她走得干脆,系统又忍不住问道:【宿主,你真要走吗?可你不是说还有件事情没搞清楚吗?】
【回去不妨碍我弄明白这件事,再说凭什么是我跟着安廿走,等回去了再想法子把安廿绑去京城,或许更能弄明白我想知道的事。】
【说得也是。】
深绿色的水面曳出一条长长的尾痕,随着距离拉远,奶白色的水雾将商船遮挡住,只留下一个暗色的轮廓。
【等下等下,先别走啊宿主!】祝书白都能瞧见岸边的轮廓时,系统忽然惊呼出声。
划水的竹竿一停,祝书白问:“怎么了?”
【安廿啊!她她她,她要跳江了!】
【爱跳就跳。】
【但是她的人死光了,她腹部还被刺伤,跳下去就死定了!】
“死光了?”祝书白暗道不好,又问道,“最后留下了谁的人?”
若是剩下的是秦念衣的人,安廿只会被活捉回去。
【只剩了那伙刺客。】
居然剩下他们?!祝书白横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剩下他们,怎么就这么巧。
只听远处轻微传来一声水声,系统的尖叫随之响起,【啊啊啊啊!她掉下去了!】
麻烦死了!
来不及想太多,祝书白利落脱去外袍,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往船的方向游去。
深秋的水冷得有些刺骨,衣裳吃水以后重得惊人,祝书白咬牙往船边游,等看清船体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水面平静下来,片刻后又被破水的二人惊起一阵波澜。
【啊啊啊啊,宿主快跑啊!船上那些刺客要追上来了!】
【知道了,安静些。】
祝书白拖着死沉的安廿奋力往前游,两人身边的水面映出一片红来,祝书白腾出空看了闭着眼的安廿。
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还是溺水导致的。
很快祝书白游到了竹筏边上,失去了意识的人如同一滩烂泥,又重又难使劲,祝书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上竹筏。
自己又上了竹筏后,没有歇息一刻,立马往岸边划去。
随着离岸边越来越近,祝书白看见了先前那青年说的几匹马。
她扭头一看,那些刺客似乎也要追上来了。
再低头看,安廿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虽然此时应该先给她做些急救,可追兵追得紧,这些只能等稍后再做。
祝书白将安廿扛在肩上,又毫不怜惜地丢到马背上去,踩着马镫跃上马背,执起缰绳策马朝着山间小道而去。
没过多久,几个黑衣刺客此刻从水中爬上岸,环视一圈后除了几匹马外,一个人都没瞧见。
“日他大爷的,人跑了!”
“看,马蹄印!往那儿跑的!”
“给我追!”
……
阴雨绵绵,四处杂草灌木丛生,祝书白背着安廿艰难地在密林中行走。
骑马不适合在这样的密林中穿行,而且现在下着雨,土地湿软,马蹄踏过便会留下极其显眼的印子。
祝书白还得顾忌着昏迷不醒的安廿,不能骑得太快。这样的情况下,不消多久便会被那群刺客追上。
不如弃马步行,让马将刺客引去别处,还能为她们拖个一时半会儿的。
细雨夹着凉风,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若是祝书白此刻坐在避雨亭下,喝着热茶,下着围棋,那自然是分外闲适快活的一件事。
但现在两人浑身湿透,这样的天气便只让人觉得折磨,特别是祝书白还得背着安廿。
两人接触的地方仍是温热的,祝书白能感受到后背一片温暖湿润,可她却越发忧心。
安廿腹部有伤,她分不清后背的湿润究竟是雨水还是鲜血。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