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景隆那厮前几日因着靖难首功,被朱棣赏了五十引盐。李景隆心疼女儿,好像反手,就给了平阳王府二十五引?
“瞧瞧,是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见场面再度陷入安静,李氏忙假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又惭愧道:“安王婶婶,对不住了,不若我将功补过,匀点盐给你吧?”
她本意是想立人设,没想过徐妙容会要。
哪知道,“好呀。”
徐妙容点头,又说:“你打算匀我多少?”
“我……”
李氏伸出五根手指,想摆手。
然而,“五引?!”
徐妙容的眼中写满了震惊。
李氏懵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安王婶婶,你该不会以为,我伸出五根手指头,就是想给你五引盐吧?”
“不然嘞?”你伸出五根手指头,总不能是想给五米fw吧?
徐妙容一脸我都信了,结果你在耍我的表情。懒得继续拉扯,她直接送上一顶高帽子。
“侄儿媳妇,你真好!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正值我们府缺盐的危难之机,你挺身而出,以平凡之躯行不平凡之事。你展现出的伟大精神,可歌可泣!”
李氏:……
她无话可说。
五引,约莫是八石有余。她觉得自己是个大* 傻笔,谁说拒绝时,非得伸出一只手。
第7章 事情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李氏最后是黑着一张脸离开的。
她走的时候,屋子里的宾客几乎已经散尽。袁氏暗地里舒展舒展了筋骨,眼角余光瞥见徐妙容还在。心中狐疑,却还是笑着上前,虚与委蛇了一句。
“今日照顾不周,小女行事无状。还望安王妃大人有大量,切莫和她计较。”
小女……
徐妙容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她也笑,虚与委蛇:“哪里哪里,夫人这话,折煞我也,传出去,怕是要让人以为,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怎会?”
袁氏摆手,一脸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无地自容了的表情,其实她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今日,可谓是一个爽字了得。
李氏那个小贱人,平日里没少仗着李景隆的宠爱,在她面前拿乔。
明明她才是曹国公府的女主人,可李氏,出入李家,犹如出入无人之境。往日里,她处处压自己一头,也就算了。
可今日,明明是自己的吉日。自己盛装打扮了,李氏,却比自己还要盛装。
这是故意打自己的脸呢!
好在,有安王妃出了手。
想到被徐妙容“诓”去的那五引盐,袁氏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虽然,追本溯源,那五引盐本就是自己府上的,可,只要能看到李氏吃瘪,她也就,不心疼了。
“说起来,咱们两府虽同在应天,往日里却因着这样那样的琐事,没能走动起来。今日与安王妃相谈许久,我才发现,我竟与安王妃如此投契!”
故作夸张地说了一句,袁氏上前,状似不经意般,又说了一句:“要不是安王妃急着回去,我真想拉着安王妃,秉烛夜谈。”
她本意是想暗示,人家别的人都走了,你还坐在这里,像话吗?
哪知道——
“夫人这话,可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也觉得,我与夫人如此投契。既是如此,那我就先不回去了,再与夫人说说话吧。”
袁氏:?
心有点梗,感觉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道:“那便再……再说说话吧。”
可说什么,她又犯了难。
正想没话找话,胡乱说些废话,徐妙容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夫人可是喜欢麒麟?”
麒麟?
袁氏怔了一下,旋即心中升起淡淡的不快。
她看到,徐妙容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而她腰间,正挂着一个麒麟玉坠。
“麒麟憨态可掬,没人会不喜欢。”
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她心中忽然有点酸。
倒不是羡慕别人的酸,而是,辛酸的酸。
那玉坠,是她用来求子的,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念想。
她与李景隆成婚,已有数年。可,求医问药,烧香拜佛,什么方法都用遍了,她膝下,还是一个子嗣都没有。
没有子嗣,便意味着,曹国公府的爵位,传到这一代,就断了。也意味着,李氏那个小贱人,要永永远远地压她一头。
这让她如何忍得?
可世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