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他心如死灰。
朱楹的面上,果然怒火中烧。
“徐妙容!”
他声音抬高了不少,胸膛也因着气怒而上下起伏着。
“本王从前,竟小瞧了你。你不知廉耻,满嘴谎言,这安王府,容不得你。本王也再不想看到你!”
说着不想看到,他当真别开了眼。
又斥婆子们:“都是死的不成?本王的话,莫不是耳边风!”
婆子们一个激灵,当下也顾不上吃瓜,忙上前,准备将月桃几个拖出去。
徐妙容急了。
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个还带着毛刺的竹片,她厉声道:“都给我住手!”
月桃嘴里塞着帕子,发不出声,只能拼命摇头,用眼神劝她:王妃,不要做傻事,你以死相逼,王爷不会在乎。
可,“谁敢动我的人,我就让谁血溅此处。”
徐妙容一个箭步,冲到了月桃跟前。而后,那棱角尖锐的竹片,就抵到了月桃身后的婆子脖间。
婆子的脚步晃了晃,眼中写满了惊恐。
徐妙容掌握着手上力道,心中定了定。那竹片,本是她顺手拿了,想看一看能不能做成工艺品什么,没想到,这会倒派上了用场。
“天下承平,新朝伊始,陛下刚刚传下话,命诸藩王以身作则,日常谨言慎行。王爷,你以为,安王府出了命案,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她“威胁”朱楹。
朱楹没说话。
他眼中是震惊,是愤怒,亦是不敢置信。
然而千般愤怒,万般烦躁,到最后只化成一句话:“你既然如此大义,那便陪着她们一道吧。”
徐妙容没明白他这话。
外头却有小厮脚步匆匆而来,“王爷,不好了,周王殿下带着家伙来了!”
第19章 本王也有一个公道,要向周王讨
“朱楹,你的王妃呢?让她给本王滚出来!”
安王府大门口,朱橚拿着一把草耙,用力往地上一摔。而后伸手,便要将门口的朱楹拨开。
“五哥。”
朱楹唤了一声,面上颇有些不耐烦,“你来,所为何事?”
“你说我有什么事?你那好王妃做的事,你不知道?我来,是来找她算账的!”
说到“算账”,朱橚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恨不得拿着手上的草耙,一耙子打死徐妙容个不要脸的。
“她弄伤了我的儿子,我来向她讨公道!”
儿子?
朱楹蹙眉,“侄儿们何时来了应天?”
“我说的是,田里的儿子!”
朱橚又咬牙,这次,他还红了眼。想到“儿子”,他只觉,一颗拳拳老父心,快要破碎了!
那些竹子,分明是他的心血。
是他精挑细选挑了种,盯着人种下,又叫人日日夜夜守护了一千余天。他看着人分株,埋枝,看着人施肥,修剪。眼看着儿子们茁壮成长,个头一日赛一日的高,他这个当父亲的,心中甚是安慰。
可,谁知道,谁知道……
不过是晌午时多睡了会,再醒来,下人竟然告诉他,儿子们都“死”了。
着急忙慌到了田里,他如遭雷劈。
天杀的徐妙容,她不仅把儿子们的脑袋都砍了,还把儿子们的根都拔了。
那躺在地上直挺挺冷冰冰的竹子尸体,激的他肾上某种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蹭蹭蹭地往上升。那白嫩嫩脆生生的“根”,更是恨得他两眼一翻,险些厥过去。
徐妙容,她一定是在报复他那次的甩锅,她这是斩草除根,要让他断子绝孙啊!
肾上叫不上名字的那东西再度升高,他当即就拿过草耙,疯了一样直奔安王府而来。
可,他这个苦主都找上门了,朱楹这小子,竟还不主动把他迎进去。难不成,他还想替那毒妇遮掩?
不成!
“冤有头债有主,二十二弟,你放心,有些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儿我不仅要替自己讨个说法,还要替你出一口气!”
给了朱楹一个“知道你们感情一塌糊涂,这不,我来帮你了”的眼神,朱橚大义凛然,理所当然地迈开步子准备往前冲。
结果,没冲成。
朱楹如一座山一样,脚下纹丝不动。
“二十二弟,你这是何意?”
朱橚有些意外,他两口子关系不好,自己这不是替他行道来了吗,怎的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看向朱楹,朱楹面上即客气又疏离。
“五哥要讨什么说法,不妨同弟弟说个清楚。”
“你什么意思?”
朱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