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鲜花的香味变着法地往她鼻子里钻,她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看。
市肆林立,人头攒动。
铺面前,又有卖花人的担子随意地放着。或有摊贩,径直将麻布铺在了地上,麻布上,密密麻麻摆着各色花卉。
时下许多花,花期未至,却有人提前催熟了花木。只地窖火炕,非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是以早熟的花木,并不及应季花木之多。
走了一圈,她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的目标群体,是应天城里这些个财大气粗的老爷夫人们。老爷夫人们手洒,张口一般不会只要一株花。
而她想走的,正是量。
她等着老叟来走量。
可谁知……
“王妃!”
终于等到了老叟来,月菱的脸却在见到老叟时,变了。
无它。
老叟手上,拿着好些花。不多不少,正好十株。那十株,正是方才翠儿口中,那卖出去的十株。
这是……来退货的?
“对不住了,这花我不要了。”
老叟果然是来退货的。
他将花丢回到了翠儿面前,翠儿急了,“老人家怎么不要了?”
“主家说,我买贵了。”
“贵了?”
翠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一株花三文钱,哪里贵了。旁边还有摊贩,卖五文钱一株呢。那更贵的,还有几十文一株呢。自家这价格,已经够良心了。
“老伯,你不妨去旁的摊子上问一问。若是有人卖的价比我还低,我二话不说,这十株花,倒送给你。”
“我不要你的花。你就是卖得贵,还不让人说。”
“我……”
翠儿无话可说。
老叟又嫌弃地摇摇头,“同样是十株花,别人总共只要五文,你却要三十文,你怎么不去抢啊?”
翠儿:?
到底谁抢钱。
“老伯,话可不能这么说,做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断没有说反悔就反悔的道理。再说了,这花,叶子都被你扒拉掉了几片。”
“难不成你还想强买强卖?”
老叟不吃这一套,他又催:“赶紧把钱退给我,不然我喊了啊!”
“我……”
翠儿一口气不顺,还想讲道理,却被徐妙容叫停了。
徐妙容对着月菱叮嘱了几句,月菱走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翠儿便不情不愿地把钱退了。
“王妃,咱们可该怎么办啊?”
垂头丧气地回到徐妙容跟前,翠儿轻声问。
徐妙容道:“自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已经察觉出了这其中有异。
老叟说,有人五文钱就肯卖他十株花。可五文钱十株花,这价格,有些过于离谱了。
应天花价,绝不会低到此等地步。
先不说,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物价本就比他处高。就说方才她走了一圈,已经了解了各家的定价情况。平均一文钱两株花,已经是打了个骨折还不止。
再一个,方才翠儿说了,若她的花价比旁人高,她倒送那十株花木。
倒送,不要钱的好事,老叟竟然拒绝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当真出淤泥而不染,不为丁点小利而动心,可,寻常人在听到倒送花木时,多少该有些意外的。
然,老叟并无意外。
他的表情,平静极了。像是早知道翠儿会这样说,而他该如何回答似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此关头,她不敢大意。
便交代月芽,速去打探。
月芽依言,她又鼓励了翠儿几句。翠儿也的的确确被她拉起了信心,然而……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许是因为老叟来了这么一出,开门红变成了开门黑。接下来,她们好像被霉运笼罩了一样,再没卖出去一株花木。
不仅没卖出去,还无一人上前询问。
“降价吧。”
徐妙容当机立断,给出了指示。
翠儿立刻跟上,大喊:“五文钱两株,新鲜的黄菊花,早买早闻香!”
可......
没人理会。
确切的说,没人在意。
“这不对劲。”
徐妙容的神情有些凝重。
正思索着对策,一个久违了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菊花,可真漂亮啊!”
话音落,一朵娇花扭到了菊花面前。
正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大袁氏与菊花,相映黄。
看着大袁氏黄得有些扎眼的衣衫,再看和大袁氏衣衫一样黄的菊花,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