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我在给大哥回信。”
朱桂的事虽然告一段落了,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兄妹几个,马上要解除禁足令,恢复自由了。
以朱桂的心性,怕是还要整出幺蛾子。
再退一万步讲,纵然朱桂不拿她和徐辉祖开刀,等离了应天回到大同,徐妙清的处境,怕是要比现在还要危险。
徐辉祖人虽在五军营,却不忘写信给她,问她要黑心点子。
她……她哪有那么多黑心点子啊?
干脆用笔蘸着墨,在纸上点了十来个黑点。
“王妃,杨侍讲求见。”
月栀掀了帘子进来,回了一句。话音落,又道:“人就在大门外候着呢。”
“又是他!”
徐妙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以为杨荣很温暖。她错了,当初她就不该让人找话本,如果不让人找话本,她就不会心血来潮写下《三国演义》。
如果她没心血来潮写下《三国演义》,她就不会手贱写下《临江仙》。
这大明的词坛,明明没了她,也依然转不起来。她这个“文坛巨擘”,打的是无数真正巨擘们的脸。
杨荣,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王妃,解学士也来了。”
月栀又说了一句。
徐妙容不想说话了。
当初她眼瞎,才对解缙那般礼貌。若是若干年后,解缙按照既定轨迹,被朱棣命人淹死在雪里,她一点也不会同情。
“还有两位胡侍读、黄侍读、金侍讲、杨侍讲,也一并来了。”
月栀小心翼翼。
徐妙容闭了闭眼。
胡广、胡俨、黄淮、金幼孜、杨士奇,加上已经从翰林院修撰升为翰林院侍讲的杨荣,和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解缙,这七个人,已经入直文渊阁。
初代内阁至此形成,内阁所有成员一起出现,她可真是,好大的排面。
“你就说,我病了,病的起不来了。”
转身躺倒在床上,她示意月栀,她现在头好疼,疼的起不来了。月栀没辙,只得顺着她的话去外头婉拒了。
七位大臣也不是特别难缠的主,听闻大明文坛的希望病了,当即不纠缠,麻利地告辞了。
徐妙容暂时松了一口气。
可,午觉过后,同样病得起不来的朱橚从梅殷府上跑回来了。一见到她,他便问:“二十二弟妹,你要收十一弟为徒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先说了:“你不能收他为徒。”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他为徒了?”
徐妙容脑子更乱了,一个徒弟还没支走,又一个徒弟要来了?朱椿说要拜她为师?她怎么不知道?
又问朱橚:“你不是病了吗?”
“我好了。”
朱橚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拉过一旁横竖不自在的周王妃冯氏,数落道:“叫你不要去梅殷府上,你非要去,看吧,现在暴露了吧。”
“王爷还好意思说?”
冯氏一脸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听到梅家的丫鬟说大明词坛来了个文曲星,就一骨碌从病榻上爬了起来。”
冯氏心里实在无语。
前些日子,她接到朱橚让她来应天的信,就立马动身了。紧赶慢赶,正好在今天赶到。可,周王府的下人同她说,朱橚在梅驸马府上养病呢。
着急忙慌地跑到驸马府要人,哪知道,前脚朱橚还当着她的面“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后脚听到梅家丫鬟说话,他竟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大跨步,从床上跨了下来。
梅家的丫鬟傻眼了,梅殷阴阳怪气道:“你不是病得一直起不来吗?”
“我好了啊。”
朱橚回他,又丢下一句:“你们府上吃的喝的都挺好,下次我还来。”
梅殷是什么表情,她没顾上看,她只知道,她现在无语死了。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在王府含饴弄孙不好吗?
“我这不是怕功亏一篑,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朱橚解释了一句,暗道:幸好他反应快。
他要是反应再慢点,朱椿就要骑到他头上了。他可是叫人时刻关注着安王府的动静,知道朱椿迷上了话本子,为了话本子,心甘情愿当冤大头替朱桂赔了五十匹布,他还能坐得住。
可知道,徐妙容写下了《临江仙》,他却坐不住了。
朱椿和朱权一样 ,有时候清高的很。他们两个像文人一样扭扭捏捏,可当遇到真正的文曲星,他们又不扭捏了。
怕被朱椿抢了师父,他才被迫中断表演。
果然吧,就连杨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