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冲了出来。
“好了。”
他笑得露出了几颗大门牙,“这次,王妃可以写了。”
写?
徐妙容看着手中的清蒸鱼,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让她在鱼身上签个名,然后把这条鱼做成鱼干挂在店里?
“这鱼……”
她欲言又止。
那人却一脸莫名其妙,“什么鱼?”
目光落在那盘清蒸鱼上,他大惊,“哎呀,拿错了!”
他得是瞎了眼,才把鱼当成纸拿了过来。他想拿的,明明是纸啊,是用来写诗的纸啊!到底是谁,把鱼和纸一起放在了灶台上!
当即拿回那盘鱼,重新冲回灶台,而后确认了一遍,才将那纸拿了出来。
“写吧。”
他笑得好走心,为了防止刚才的灵感出逃,还友情提醒了一句:“王妃要写的第一个字是才字,我知道。”
才?
才!
徐妙容险些一个倒仰,什么写诗,她明明要说的是“才吃了饭,不必了”。她以为,那盘鱼是要送给她吃的,所以她准备婉拒了。
她只是正常说了一句话,到底耳朵有多灵,才能发散成这样。
诚然,“才”字能成为诗词开篇的第一个字,伟人那句“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就很应景。可,她不想再和文学扯上半毛钱关系了。
沉默。
她身体力行地践行起了沉默。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人心慌。那人沉思片刻,一拍脑袋,也沉默了!
“灵感是需要呵护的,思绪纷飞的时候,周围最好不要有声音。安王妃马上又要留下传世名篇了,你们都别出声。”
他好心用蚊子一样的声音提醒了围观群众。
群众:好的。
虽然他们中间有人不懂什么诗啊词啊的,可,大明文坛能出几首足以媲美前朝,能够青史留名的诗词,他们也与有荣焉。
所以,他们很配合的不说话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徐妙容,徐妙容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这场面,太修罗场了,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哟,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沉默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小袁氏从人堆里走过来,疑惑地看了一眼众人,又用疑问的眼神问徐妙容:“二十二弟妹,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哦,原来是准备写诗啊。”
她恍然大悟,瞥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纸,又自言自语:“我来早了?一个字都还没写。”
徐妙容瞟了她一眼。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小袁氏这个人,除了蠢了点,小气了点,运气差了点,还眼瞎了点。前头的仇还没报呢,她竟然主动凑了上来。
这下,她有脱身之法了。
当即皱着眉头,垂眸不语。
小袁氏心中狐疑,这个徐妙容,怎么不说话?难道,她真的要写诗?
“你真的……”
“别说话!”
人群中突然有人斥了一声,小袁氏脸色一变,当即气愤地看着那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那人回了一句,又抱怨:“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是,我们都不敢说话,偏偏你声音这么大,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安王妃写诗?”
“她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
小袁氏气笑了,“我说什么了,我说不让她写诗了吗?”
“你若不是故意的,你现在为什么还这么大声?”
“我哪里大声了?”
小袁氏心头火起,她怀疑,这群刁民是徐妙容故意找来装腔作势的,写诗,写个屁的诗啊。她徐妙容会写诗,呵呵,笑掉大牙!
外头这些人都瞎,说什么,徐妙容是大明文坛的希望。怎么可能呢,徐妙容怎么可能是大明文坛的希望?
她不信这些鬼话,她知道,那首《临江仙》一定是朱楹代笔的。徐妙容,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要戳穿她,让她丢脸,让她也感受感受狼狈的滋味。
“我今天还不走了。”
她哼了一声,示意丫鬟们,把这些刁民全部推开。
又对着徐妙容,故意拱火:“都说二十二弟妹是大明文坛的希望,嫂嫂我也深以为然。弟妹的才气,旁人不知道,嫂嫂我还不知道?弟妹你放心地写吧,嫂嫂帮你看着场子,一定不叫不相干的人扰了你。”
你就是不相干的人。
徐妙容在心里回了她一句。小袁氏的如意算盘,她看懂了。
无外乎是想把她高高架起,然后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