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弟弟和弟媳还在呢,便就此打住,只说了一句:“罢了,反正你肯定还是认为,蜀汉之亡,亡于关羽失荆州,随后一泻千里。”
“所以。”
徐妙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反问:“陛下仍然坚持,蜀汉之亡,亡于隆中对?”
“对,亡于隆中对。”
“臣妾以为……”
徐妙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妹妹,问:“四妹妹,你觉得呢?”
我觉得……
徐妙容觉得,她现在还是不要倒向任何一方的好。
便启唇:“臣妇以为,蜀汉之亡,亡于赵云。”
都怪赵云,非要救阿斗。他不救阿斗,不就没有后主。没有后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
“你……”
朱棣和徐妙云夫妻两个双双卡了那么一瞬。
最终还是朱棣笑出了声,指了指炕桌上的几沓纸,说:“自己看吧。”
徐妙容上前,他却又摆了摆手,“二十二弟看吧,你不用看。”
徐妙容:……
所以那几沓纸,果然是祖宗的手稿。
“陛下竟是找到了那故事的手稿?”
她假装不知情。
朱棣点头,“找到了,朕让他们全搬回来了。”
指了指某个角落,又打了个哈欠,道:“看了一晚上,朕的眼睛都疼了。”
徐妙容朝着角落看去,而后,便看到几口大箱子。
她:?
所以这是把人家的手稿全搬了回来?所以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是熬夜看小说看出来的?所以徐妙云眼眶的红肿,不是因为吵架,而是因为,也通宵看小说了?
啧啧。
一时间不知道是感慨小说写得好,还是感慨中老年人身体好。
正腹诽着,忽然,朱棣又说了:“罗贯中,的确有两把刷子,那故事,的确写得好。可朕怎么听说,他还是张士诚的幕僚?”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徐妙容心道,你还听说,不就是你叫人去打听的。
“啊?”
她回了一句,面上表示出极大的震惊来。“他……他他,是张士诚的幕僚?他……他怎么就成了张士诚的幕僚了?”
“你问朕?”
朱棣又打了个哈欠,“朕不是在问你吗?你不知道他是张士诚的幕僚吗?”
“臣妇不知道,啊,臣妇现在才知道。”
徐妙容又继续扮演她好震惊,她好像陷入极大的恐慌中,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皇兄。”
安静中,朱楹开了口,他上前一步,道:“她的确不知道。”
“嗯?”
朱棣挑眉,“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臣弟也是现在才知道。”
朱楹回了一句,又说:“父皇打天下时,她还没出生。”
朱棣没吭声。
过了一会,他点头,“还有你,你也没出生。”
他看了一晚上手稿,算是看出来了,这罗贯中,是活学活用。那诸葛亮,身上不就有刘伯温的影子,那赤壁之战,不就是鄱阳湖大战的改写?
所以朱楹这弟弟,也看出来了吧?
算起来,张士诚死的时候,这俩孩子的确还没出生。
罢了,不问了,反正罗贯中也死了。看在话本子真的很好看的份上,他就此揭过吧。不过,想到手稿上个别乏味的情节,单调的语言,他摆手,“那手稿好是好,可朕总觉得,缺点什么。”
“陛下是想说,四妹妹删改过的版本,青出于蓝吧。”
徐妙云适时说了一句。
语罢,笑着看向徐妙容,道:“四妹妹,罗贯中原版好,你的,更好。母亲当年带你南下,带对了。”
这话……
徐妙容琢磨了一下,心中大安。
徐妙云这是在替她背书,证明谢氏真的带她南下了。
不过,原版,她删改过的版本……她有句话想说。
那句话便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集体智慧的结晶,能不好吗?她传播的,是通行版《三国演义》,而《三国演义》,是被后世几百年里,无数人修改润色过的。
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她记得,此时好像叫……
“你给这个故事起个名字呗。”
朱棣忽然来了一句。
她心飞速跳了一下,“臣妇才疏学浅,还……”
“朕打算叫人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就写,罗贯中,徐氏合著。”
徐妙容的话戛然而止。
她怀疑自己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