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不是问他要不要睡觉，而是，在问他，睡觉之前，不先说点别的吗？

至于这个别的，她相信，他懂。

但眼下，他好像不想懂。

不好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问他，她决定，算了，先不说了。哪知道，说了要歇息，他当真朝着床走去，一边走，还顺势将她揽了过去。

她：？

“干……干什么？”

“歇息。”

朱楹回她。

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想。”

不，你不想。

他的眼神，有几分意思。他的神态，也有些熟悉。徐妙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今天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王爷。”

“我们。”

二人双双开了口。

“我想。”

“你不想。”

又双双开了口。

四目相对，最终，是朱楹的神情柔和了下来。他好似也叹了一声，只是声音太轻，徐妙容险些没听见。

“上来吧。”

他说。

徐妙容盯着他背后的床，没点头，也没摇头，她说：“今天是文殊菩萨的诞辰，清心寡欲，方能显示对菩萨的尊重。”

“我今日，没拜菩萨，也没添香油钱。”

朱楹却诚实回了一句。

徐妙容没辙，只得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朱楹又道：“我不信佛。”

徐妙容：……

骂了一句“油盐不进”，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再现编说辞，朱楹却伸手一拽，将她拽倒在了怀里。指尖轻点着她的腰腹，他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你今日近了水，身上受了寒，我……”

我什么，他故意不说了。

徐妙容被他点的腰间痒痒的，心里头，忽然也有些痒痒的。

顾不上吐槽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便又听得：“我现在，很热。”

很热。

所以，靠近我，温暖你。

徐妙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的确有在变热。纠结了那么一小下，她选择，顺从自己的心。

轻轻挠了朱楹腰间一把，她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衫。

第88章 站上道德制高点

再度醒来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不知是燕子还是喜鹊在檐下啾啾啾叫着。徐妙容揉一把惺忪的睡眼，然后就听说了一个消息。

陈丽质被抓了。

确切的说, 是陈家人昨晚就带着陈丽质，集体来认罪。结果朱楹把人晾了一晚上，早上睡醒了, 好像才想起有这回事，发话叫人把陈丽质投入了……兰溪大牢。

“陈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都在外头候着呢, 王妃你是没瞧见, 那陈老爷的肚子，好像都小了一大圈呢。”

月菱围观了全程，立刻将瓜完整地转播给了徐妙容。又有月桃时不时地在旁边补充, 是以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 徐妙容也吃完了完整的瓜。

“这可真是。”让她说什么好呢。

徐妙容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

按理, 陈家摊上事了，摊上的还是大事，陈家人当机立断, 带着“罪魁祸首”上门请罪, 原也是情理之中。只是, 月桃月菱的描述太滑稽，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她却从她们口中听出了几分胡双立说书的味道。

“王氏的脸白的, 就像和鬼打过照面。”

“陈老太爷的脸都是绿的，奴婢瞧见了他, 总算明白, 原来人真的是在一瞬间变老的。”

“陈家还带了好几车赔礼，王妃, 奴婢没说谎，的的确确是好几车！那赔礼，就和晁盖他们劫取的生辰纲一样多！”

徐妙容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晁盖他们劫取的生辰纲有多少。

心里大概有个数，她咂舌，梁中书说，自个收买了“十万贯庆贺生辰礼物”，吩咐杨志押送时，又点出了“十一担金珠宝贝”。

难不成，陈家也给她准备了十万贯的赔罪礼，给她准备了十一担金珠宝贝？

一瞬间，好多钱在她眼前晃，她甚至能听到铜板落地的哗啦哗啦声。心情莫名大好，她又问：“你们方才说，王爷把陈五姑娘投入了大牢？”

月桃点头。

“那，陈家其他人呢？”

“还在外面候着。”

“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随便，他们爱候，就让他们候着吧。”

所以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晚上又一早晨了。

徐妙容暗自思量，陈家女眷昨日洗了个冷水澡，鬼门关前走一遭，王氏身冷心也冷，脸白的跟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