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陈丽质本想继续摇头,可,摇了一半,停住了。
她用力拽了自己的裙子一把,有些紧张。
徐妙容却又笑了,“五姑娘,你不想拥有爱情,也不想拥有自由,你哭得这么伤心干什么?”
“民女……”
陈丽质无话可说。
谁说她不想拥有自由了,她是不想拥有爱情,可她很想拥有自由。她哭,一是因为,那名字里有丽的姑娘,和她一样,被诸多规矩所束缚,心里头却向往着外头的天空。二则是因为,这个故事真的太好听,太感人,太好哭了。
呜呜呜呜呜,她要为世上的另一个她哭死!
“五姑娘的脂粉,倒是持久,好用。”
徐妙容莫名又说了一句。
陈丽质尬笑一声,道:“民女也不知道,它这么防水。”
“我本以为,五姑娘会素面朝天,就像陈家其他姑娘一样。”
“民女……”
陈丽质又捏了自己的裙子一把,她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
回了一句“其实民女并不信庙里那些”,她突然一提裙子,扑通一声跪下了。
“安王妃,民女想同你做一个交易。民女会把那张契书给你们,但安王妃须得给民女一点酬金。”
酬金,也就是俗称的,钱。
徐妙容没一口应下,她反问:“你们陈家,不是兰溪巨富,哦不,首富吗?”
“首富的钱,又到不了民女的口袋。再说了,王氏那个人,王妃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陈丽质:……
摆了摆手,她说:“也不用知道,反正她那个人吧,就是,挺……小气,挺抠门的。安王妃比她大方,那就……就……那样吧。”
“你要多少钱?”
徐妙容没说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陈丽质手头紧,想用契书换钱,很正常。
她问了一句。陈丽质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两贯?”
徐妙容琢磨着,两贯宝钞,可属实不值钱。这点钱,再省着花,也花不了几天。
她看着陈丽质,却听得:“两千贯。”
两千贯?!
徐妙容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转身就走。这哪是要钱啊,这是抢钱吧。陈丽质,明明可以抢,可她却选择了要。
“好像……是有点多哈。”
陈丽质搓了搓自己的手,也觉得自己有点狮子大开口,“民女不是想着,他们给你们带了好几车赔礼吗?你们随便漏点,反正也是从他们口袋里出的。”
“你还不如直接从你家库房里拿。”
徐妙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陈丽质讪笑,“民女这不是拿不到吗?王氏那个人,民女刚才说了,唉,不提她了。不过,王妃提醒民女了,民女的确可以变卖家里的花瓶,字画。”
徐妙容正要问她,你当卖了花瓶你家里人不知道吗,她却改了口,说:“那,民女就只要两百贯吧。”
两百贯。只要。
徐妙容嘴抽了一下,想说,两百贯也挺多了。
她却又道:“苟家人要的就是两百贯,市价如此,不能再低了。再低,就干扰市价了,王妃不要为难民女了。”
徐妙容:……
这可真是,薛定谔的市价啊。可两百贯知不知道,它成了市价?
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手中茶盏,她不讨价还价了,她说:“我答应你。”
第89章 人丢了,是什么好笑的事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甫一从大牢里出来,徐妙容就感觉,四周好像很突兀的静了一下。朱楹站在一棵枇杷树下, 朝着她看过来。
人多,她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是轻轻笑了笑。
朱楹并不上前, 他双手负在身后,似随口一问般, 问了一句:“她有没有惹你不痛快?”
她?
陈丽质?
徐妙容想了想。
要出钱, 还是两百贯,是挺让人不痛快的。
但刚刚陈丽质也说了,这钱, 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是从陈家拉来的几车赔礼里出, 想想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心疼了。况且刚刚她拿《牡丹亭》把人说哭了, 她实在不该不痛快。
“还好。”
她回说。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陈家这次太过分了,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 下次他们怕是把天都敢捅破。”
教训, 等于, 收他们家的赔礼。
但愿朱楹能听懂。
心中暗自祈祷了一回,她给了朱楹一个眼神, 而后又道:“牢里湿寒, 在里面呆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