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的跟他……跟他说了会话,回到外头,又把那碗没来得及喝的水喝了。”
“你喝完水,并无什么不妥?”
“并无。”
年纪轻者摇头,又指了指同伴,道:“他看着的,小的好得很。”
“那你呢?你喝完那碗水,又做了些什么?”
徐妙容并不放过细节,她又问了年长者一句。
年长者道:“小的喝完了水,并没觉得不妥。因他一直不回来,小的便靠在车上等,后来……”
想到后来,年长者脸色忽然一变,他问:“你方便了多久?”
“这……这这这……”
年纪轻者有些尴尬。这么难为人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
不想回答,可又不得不回答,压低了声音,他道:“一……一刻钟?”
“一刻钟?!”
年长者瞪大了眼睛,“我竟然眯了一刻钟!”
喝完那碗水,他久等同伴不归,靠在车上,不知不觉间,眼睛便眯上了。睁眼时,正好看到同伴提裤子从林子深处出来。
他以为自己不过眯了那么一下下,毕竟脱裤子提裤子,不就一下下?
可同伴说,他方便了一刻钟。
一刻钟能干些什么呢?
一刻钟能在树林子里跑几个来回,一刻钟能把盐搬走,换成早已准备好的石头。大意了,是他大意了。
“我们中计了!”
?他脸上写满了懊悔。
同伴还是有些没明白,“不会吧?可那碗水,我是当着你的面喝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你怎么这么笨?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那碗水,已经被人换了?!”
他眯过去的功夫,足以将一碗有问题的水换成没问题的。而见了同伴喝下没问题的水,哪怕他对自己怎么突然困了心生疑惑,在那时,疑惑也没有了。
“我们办砸了差事,原本不应该的。”
二人双双用手锤石头,像是要把那农人和老者捶死一样。
“真是好计谋。”
徐妙容听的连连感慨,只是,她怎么觉得,这剧情,有点眼熟?
想了想,不正是《水浒传》里,吴用他们“智取生辰纲”一节吗?只不过不同的是,吴用他们药倒了人,明目张胆地劫,劫完了,扬长而去。
而那“农人”和“老者”,下完药后,还装模作样,用石头伪装了现场。
若是她听说,盐被劫了,她应该会生气,会震惊。可现在,亲眼看到盐变成石头了,这种冲击,让她生气加倍,震惊加倍。
她怎么觉得,换盐之人,是故意的?故意想让她生气和震惊都加倍?
“会是谁呢?”
她问朱楹。
脑海里却飘过很多个人名。
“原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得罪过这么多人。”
她叹了一口气,这才发觉,仇家真多。
从一开始的平阳王妃,到李景隆,到梅殷,再到小袁氏,陈家人,丘家人,以及朱高煦,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累积了这么多仇家。
心·慌。
假的。
她笑笑,又说:“我真是好惊喜好意外,还好兴奋。王爷,劳烦你派人,往吴县走一趟,我想送一份回礼给送礼的人。”
石头,是大礼。提前将石头准备好,放在和盐袋子一样的袋子里,还做到了总体重量与盐的重量差不多,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偷梁换柱的大事。
如此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真叫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盐袋子是量产的,靠袋子,可以往前追溯。黑石头,是吴县特产的,靠石头,也可往前追溯。
先追溯吧,等溯出来是谁干的,她自会投桃报李,整个更大的。
隐隐有些兴奋,触及朱楹眼神,兴奋稍减。
“你能……别看我吗?”
她实在憋不住,提醒了一句。
昨日之前,他的眼神,还好。昨日之后,他的眼神,好像有毒。不想被他的目光烫到,她选择,让他别看她。
但朱楹不听,他并没有转过头,也没有移开视线,他说:“你还没吃饭吧?”
徐妙容正想回他,我不饿,他却又道:“今日小厨房做了椒醋鹅,猪肉炒黄菜,蒜醋白血汤,还有……”
“那我们快去吃吧。”
徐妙容立马改了口。
说完,又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她嘴快,她怎么不思考一下?什么“我们”,明明是“我”。
“去……去吧。”
她卡壳了一下,而后,再不敢看他,飞也似地逃走了。
觑着她的背影,朱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