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了一回。”
“是,三选一吗?”
一提到占卜,徐妙容便想到那份初选名单。
既然初选名单是占卜出来的,那么终极名单,也该如法炮制,再问问神灵吧。
她问了,朱楹点头,道:“太祝掷了九次筊杯,一人三次,分别掷出一个圣杯,两个圣杯,三个圣杯。”
一二三?谁是那个“幸运”的三?
她看向朱楹,心中却大致有了答案。
被叫进宫里的那会,朱棣心中,明显已经有了倾向。他有点想让李让来做这个出海负责人,若三是李让,朝堂之上,朱棣不该遮遮掩掩的。
既避而不谈,那便说明,三不是李让。
“高煦得了三个圣杯。”
果然,朱楹揭晓了答案。
徐妙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大笑。
朱高煦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他就像被上天眷顾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气运!
虽说一开始,她和朱月贵、朱高燧打得就是朱高煦带船出海的主意。可,他们只起了个头,还没来及暗箱操作,使点绊子,朱高煦就这样,一路从初赛杀到了决赛,又顺顺利利地从决赛中胜出了?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她都想称呼朱高煦一声:天选之子!
说实话,她甚至都对朱高煦带船出海充满了期待。被神庇佑的男人,说不得出海会带来比郑和下西洋更多的惊喜!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早晚有一天,还是得做出抉择。”
徐妙容并没指名道姓,但朱楹知道,她说的是朱棣。
“高煦是皇兄看着长大的,他不舍得,也是人之常情。”
“若一开始不掷筊杯,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徐妙容说的委婉,心中却想着,这可真是薛定谔的筊杯啊。
神灵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需要用到神灵时,朱棣便对神灵的指示深信不疑。此前神灵指引,船队应该出海时,他当场就定下出海一事。
可如今,神灵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便遮掩着,迟疑着,不肯透出一点风声。
神灵好难。
算了,“不想这些了。”
反正有人会出手。朱月贵和朱高燧,一定会加把火,最后助朱高煦一把。
徐妙容懒得动脑子了。
那天在宫里,朱月贵本来设计了朱瞻基落水,她原本筹划的便是,挑起朱高煦和朱瞻基的矛盾,再引导朱瞻基落水,然后去朱棣面前告一状。
朱瞻基是朱棣的好大孙,本来在朱棣面前,就一向得脸。而朱高煦,连着干了好几件蠢事,朱棣近来本就看他不爽。
不省心的儿子害出色的孙子落了水,还见死不救,险些害死孙子,朱棣知晓,定然会勃然大怒。
他怒了,朱高煦在他心中的印象分扣减。
朝堂再跟着联动,参朱高煦一本。朱高煦出海这事,可能性便增大了。
不过,仅仅只是靠这些,徐妙容觉得,还是不能保证,朱棣一定将朱高煦发配出海。
她猜,朱月贵他们还有大招。
没几日,她就知道,所谓的大招是什么了。
“二叔把彭北九杀了。”
朱瞻基摸到安王府来做客,一边吃桃子,一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徐妙容也在吃桃子,闻言一顿,“杀了?”
她差点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了。
先前吴县采石场的事情闹大了,吴县知县虽说在愤怒的百姓们手中救下了彭北九,可碍于彭北九犯罪事实确凿,便将彭北九收了押。后来朱棣不知怎么回事,提出要亲自提审彭北九。
应天离吴县,虽远,但也不算太远。距离朱棣说要亲自提审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
彭北九早该到了应天才是。
若到了应天,以这桩案子的传播度,又有朱棣那话在,彭北九应该在牢里关着才是。难道,“你二叔亲自到牢里砍人了?”
“没有。”
朱瞻基咽下一口桃子,又说:“二叔才没这么傻。”
再说了,爷爷已经说了,要亲自提审彭北九。二叔再来这么一出,不是明晃晃告诉爷爷,彭北九跟他关系匪浅吗?
“彭北九是被蛇咬死的。”
“蛇?”
徐妙容瑟缩了一下,汗毛倒立,“应天大牢,这么破旧吗?”
好歹也是应天大牢,怎么着,也该比地方大牢上档次一点吧?说进蛇就进蛇,这打的,是谁的脸面?
意味深长地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连忙摇头,为自己那抠门的爷爷澄清:“应天的大牢,不是爷爷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