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即将出海,扬我国威,敦睦邦交,难道侄儿你,不心花怒放吗?”
我心花怒放个屁。
朱高煦心中情绪翻涌,他冷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二十二叔在背后捣的鬼。”
“这话说的。”
徐妙容决定把装死贯彻到底,“你被神灵选中,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让神灵选了你,又选了你吗?是我按着你手,让你害李茂芳落水又见死不救吗?是我逼着你放那条蛇,咬死彭北九吗?”
“你知道彭北九是……”
朱高煦惊讶了一瞬,又冷笑,“你既然知道,还装什么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我回来……”
“你先顺利出海吧。”
徐妙容打断了他,也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智商了,她建议:“高煦,出海以后,碰到核桃,多吃点。外头的核桃,香,比大明的核桃功效强。”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傻?”
“傻不傻的,我可不敢乱说。我只知道,我比别人关心你。你看,当别人都在关心你能不能出海时,只有我关心你,能不能吃好。”
“你那是关心吗?”
朱高煦反驳,又道:“你也不嫌脸红,我早已看透了,你们这些人里,只有二皇姐是真心实意对我。”
二皇姐。
徐妙容很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再拿个大喇叭吼:傻子诶,人家都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你二皇姐对你,真是好的人神共愤,鬼哭狼嚎啊!”
徐妙容摇头,不想被傻子传染,她拉着朱瞻基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没救了。”
没救了?
朱高煦愣了一下,是在说他吗?可他怎么没救了?呵,他的确没救了。出海,一去半载,谁知道回来之后,朝堂又是什么格局?
父皇,太狠心了,他压根不想出这个海,他一点也不想在海上摇啊摇。
呜呜呜呜呜,太难受了。二十二婶简直不是个人,净往人身上插刀。
还是二皇姐对他好,只有二皇姐,一直安慰他,还帮他去求父皇。咦,二皇姐呢?
朱高煦寻思,说好了要来送他,二皇姐一定还有话要亲自和他说。可,搜寻了一番,竟看到远处柳树下,二皇姐在和老三那个莽夫说话。
他有些奇怪,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有说有笑的,他们的关系,何时有这么好了?
心中狐疑,他不动声色朝着二人走去。
柳树下,朱高燧却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影,对着身边朱月贵小声说了一句“他来了”,他又道:“吴县的事,尾巴可扫干净了?”
“彭北九已死,死无对证,正好省了我们亲自动手。父皇盯吴县盯得紧,我已经把那些人转移到凤阳去了。”
“凤阳?”
朱高燧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他似是有些想不通,问朱月贵:“怎的转移到了凤阳?你疯了,凤阳离应天这般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别处有藩王们守着,不好闹得动静太大。你信我,人在凤阳,无虞。”
“可二十二叔刚去了凤阳。”
朱高燧还是有些放不下心,压低了声音急道:“虽说父皇名义上是说,让二十二叔去开荒,可谁知道,私下里有没有又交代二十二叔什么。况且二十二叔看着文秀,心思可藏的深了,他还有个贤内助,你又……”
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没说完,便被朱月贵打断了。
“贤内助又没去凤阳。”
朝着那所谓的“贤内助”看了一眼,朱月贵冷笑了一声,又道:“我不喜欢她,但父皇看重他们两口子。此番不管是不是真开荒,若事情办妥了,父皇那头,怕是对他们更加青眼有加,他们可是站老大的,你……”
后头的话没说完,但朱高燧都懂。
嗤笑了一声,朱高燧的眼里突然浮现一丝狠厉,他道:“我知道,你看不惯父皇宠爱朱瞻基,连带着看不惯和朱瞻基走得近的人。你放心,不能为我所用之人,我一定会,将他们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说到此处,朱高煦走到了跟前,二人便暂时掩下话题。
徐妙容本来和朱瞻基走远了,忽然感觉,背后似有一道灼人的视线紧盯着她。凭着感觉回头,却只见到朱月贵、朱高煦和朱高燧三人在说着话。
“基儿。”
忽然想到,朱棣三子五女里,其他四女,在朱高炽登基后,待遇都还不错,眼下这四女,和朱高炽关系也还不错,便问了朱瞻基一句:“你和你爹,得罪过你二姑姑吗?”
“没有。”
朱瞻基摇头,他已经知道,二姑姑永平其实和三叔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