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体,可那身影,却是无比熟悉的。
“王……王爷?”
试探着唤出了口,徐妙容脚下步子也不自觉往前迈了两步。
“是我。”
朱楹应了一声,摘下了头上兜帽。
真是王爷* !
月菱几个惊呆了,王爷竟然从凤阳回来了,可王爷的样子,不像是应诏归来的。知道这是绝不能外泄的大事,丫鬟们连忙散开,把守着各个入口,不敢叫人过来。
“真是……王爷?”
徐妙容像做梦一样,不敢眨眼。
她呆呆地看着朱楹,直到再一次确认,人是真的,才如梦初醒一般,急急说了一句:“王爷,你不要命了!”
先不说亲王的活动路径受到严格限制,就说他是受皇命去往凤阳开荒的,一举一动,本就格外受人关注。原该在凤阳的人,却无诏偷偷回来了,若是朱棣知道了……
想到朱橚先前偷偷从封地跑到凤阳,结果被朱元璋一怒之下谪迁云南的前科,她的眼皮子就止不住的跳。
坏了,她不会也要被发配云南吧?
“无人知道我回来。”
朱楹哭笑不得,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一旁有池也小声道:“王妃放心,王爷已经将那头安排好了,我们行事小心,无人发现。”
说完,又觉得自己该多说一点,便又道:“小的和王爷一路没敢吃喝,快马加鞭,就怕赶不回来。”
“你们……”?徐妙容本想说,你们该带点干粮的,可目光触及朱楹面上的疲惫,什么也不想说了。
不用问,她便知道了,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早晨在鸡鸣寺发生的事,他定然已经知晓。之所以如此不管不顾地赶回来,怕也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她,确认她的安危。
可,凤阳离应天虽近,不吃不喝,一路纵马疾驰,也要两个多时辰。从这头护卫送去消息,到他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算算时间,他的确一路不曾停留。
“王爷很累了吧?”
她问了一句,却又不似问。
朱楹本该说不累的,可此时此刻,见了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他只想说一句,嗯,有点累。
他看着徐妙容,声音轻的好似花枝在风里轻轻摇曳:“我接了消息,就回来了。原本前几日,我就该回来的,可凤阳那头出了点岔子,户部的人又在身侧,我实在不好脱身。今日,我实在等不得了。一路没吃没喝,险些跑死一匹马,快到应天城门时,我与有池混进送干草的车队里,才得以进来。”
徐妙容没说话。
她在心里想,不吃不喝,险些跑死一匹马,他一定很着急很着急吧。
他说前几日,他就想回来,说的约莫便是她险些陷入麒麟之死的困境中。可那时候,她或有慌乱,心中却并不害怕。
甚至今日,路衍那死和尚站在了马车前,她虽紧张,却也并不害怕。
大抵是因为知晓自己能脱身,所以没那么害怕。可此时此刻,见了他眼中的担忧,见了他眼中的庆幸,见了他那熟悉的眉眼,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鼻尖有些泛红,朱楹却伸手,示意她过来。
她照做了。
他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间。
他的嘴唇,微微带着点粗粝。那吻是温热的,叫夜风那么一吹,又变得凉凉的。
可她心里仍是热的。
“想你了。”
朱楹说。
他又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人扔在府上。”
徐妙容想说,为何说对不起,不是你把我扔在府上的,是圣旨如此。你并非出去玩乐,这些事,之前谁都无法预料。
可朱楹,却似不欲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乌发,说出来的话,几乎带着任性的味道了:“今晚,我还要回去,我想带着你,一起。”
徐妙容瞬间从他怀里起了身,似有些错愕,她问:“王爷如何带着妾身一起?”
她知道,朱楹的意思是,今晚他还要连夜赶回去。偷偷的来,自然也要偷偷的回去。可,朱棣的口谕并未有任何更改,她如何能同他一起呢?
看着朱楹,却听得:“一会送泔水的人便要出城,我与你扮作送泔水的人。至于府上,让她们称病,闭门谢客。”
徐妙容的心动了一下。
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并不妥当。
安王府,如今并不是从前无人问津的透明王府。因着前头桩桩件件,应天府里各家,待王府还算亲热。朱瞻基时不时来府上做客,徐家也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