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意思,他也跟着叹气,道:“二十二弟妹,你别难为我了,我对他娘,还有对他小时候的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语气诚恳,徐妙容也不好多难为他,只道:“罢了罢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朱橚对这个二十二弟,从前并没有多上心,或者说,像他一样,被朱元璋喜爱的皇子,对像朱楹一样存在感极低的皇子,并未有过多关注。
兄弟们之间,或有感情。可似朱棣,他的感情,大多都给了亲弟弟朱橚。谁会真正关心透明人一样存在的异母弟弟呢?
朱楹小的时候,哥哥们已各奔前程,正是意气风发。当他终于长大,哥哥们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国,亦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想出头,需要花费比这些哥哥们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不由得想到孝陵“初见”那日,他的所作所为。追击齐泰,故意留了一点火,等天上下雨,还有那番她以为的“舔狗”言论。
一路走来,他应该很辛苦吧。
是了,他很辛苦。
当她在徐家,被哥哥姐姐们宠着长大的时候,他在深宫中,等待着已知的未来。当她中了邪一样,费尽心思想要挽回他的时候,他在为自个的前程而奋斗。
天潢贵胄,看似风光。可彼时,他的境遇,连平阳王这样一个郡王都不如。
当他们终于解除误会,一路携手,风风雨雨,走至现在。他问她,你可心悦于我?她没给出答案,纵然那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她心悦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1]
心中暗藏的情感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她突然很想告诉他,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
“我要去凤阳。”
她脱口而出。
朱橚和冯氏惊呆了,“你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吧?”
“我要去凤阳。”
她又说了一遍。
不是想去,是要去。她要去凤阳,她要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
“你没发热吧?”
朱橚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他还想再说,冯氏却像猜到了什么一样,拽了他一把。
“你老了。”
冯氏悄悄说。
我老了?
朱橚眼睛眨了又眨,见自家弟妹盯着那紧闭的角门,心中大致猜到了。
呵!
他实在无语,张嘴想说,凤阳那破地方,一点都不好玩。那年我偷偷从封地跑到凤阳,被老爹骂的好惨。
想了想,他改口:“你别冲动,你想去凤阳,我帮你。”
翌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朱橚往宫里去了。
“你不在府里睡觉,进宫做什么?”
朱棣有些嫌弃弟弟的“鬼样”,好歹也是一国亲王,虽说老了老了,可也不能完全不打扮啊。就这副样子进宫,丢的不是他的脸吗?
想斥弟弟一句,却听得:“哥哥,我想你了。”
还哥哥。
还想你。
朱棣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小时候,心里头莫名有点甜。他想保持严肃,可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不是昨日才见了吗?”
他假装一点也不在意,还很嫌弃地问了一句。
朱橚心道,你就装吧,打量谁看不出你眼角笑出的鱼尾巴一样的纹。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昨日见了哥哥,今日还想见。”
朱橚哄鬼的话,张口就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哥哥最爱听好听的。你黏着他,他嘴上说你烦,其实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决定再接再厉:“更何况,四哥对弟弟这么好,又是对着弟弟嘘寒问暖,又是给弟弟四个椰子、六个西瓜、十把金扇,十匹纻丝纱罗、十匹氁丝布的,弟弟若不为所动,还是个人吗?”
等等。
朱棣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昨日,他竟然给出了这么多东西??回忆了一下,是的,是他承诺给出的。可,昨日张口时,不觉得多,此时从弟弟口中再听一遍,他竟觉得,有点多。
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欲言又止看向弟弟,却又听得:“四哥,你能再给弟弟四个椰子、六个西瓜、十把金扇,十匹……”
话未说完就被朱棣打断了,“你还不知足?”
朱棣的心好似中了一箭,刚才看到弟弟的欢喜荡然无存。他就知道,五弟不做人,就想从他这里扒拉好东西。
“弟弟不是替自己要的。”
朱橚连忙为自己澄清,似是怕朱棣不信,他又急道:“弟弟是为师父要的。”
师父?
朱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