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辇阁三个鎏金大字，咬了口脆脆的冰糖，不屑道：“不就是租飞行器具的地方。”

几天前白悠雪便是到这儿租的灵鹿，过程并不是很友好，正如这会，段绫烟已经抱她进入阁楼内，以玄玉和白石为主材装饰，雕梁画栋。

厅内地面铺设温润的玉石，散发柔和的光芒，四周陈列着各种灵兽车和飞行法器影像与实物。

阁内夥计穿着统一青衣长袍为她们介绍。

段绫烟相中玄光驯鹿灵兽车，身躯修长，毛色如银白月辉，车厢采用露天设计，由灵木银藤制成，四周护栏呈弧形环绕，顶部为可伸缩的灵纱顶篷，夜间收起以观星。

段绫烟抱着她坐在车上，苏纯再次舔舔冰糖，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两只灵鹿一前一后腾起四蹄，轻踏而上。

“仙长，我们是另外的价钱。”

段绫烟楞了下，驯鹿是在对她说话吗？

“没听清。”

苏纯早就知道这套流程，她骄傲地在段绫烟耳边咬耳朵，“我当时给你师妹租这个，花了五百个中品灵石。”

五百...段绫烟嘴角止不住抽搐了下，她很快意识到苏纯花的是她的钱，真是花钱如流水，她的心在滴血，认命了。

本着砍价的好习惯，段绫烟和对方杀价到一百中品灵石，苏纯先为这个价格感到惊讶，随后又独自生闷气，“竟敢宰我，我要扒了它的...”

段绫烟连忙捂住她那张敢说敢当的嘴，“我们还坐在人家车上呢，乖。”

见驯鹿转过大脑袋，大鹿角发着光，段绫烟又补充道：“我们不吃肉，只吃素。”

随着车体攀升至高空，灵光轨迹在夜空划过如落星入水，下方变得和芝麻大小，周遭只剩下夜的静谧与灵鹿踏空的轻响。

车身在其间滑行如虹，穿云掠影。

她们倚靠车栏，擡头便是漫天星斗，清风徐来，裙袂翻飞，车栏旁的银藤在风中轻轻摇晃，映出斑驳星影。

苏纯忘记指间的糖果，沈浸在这片无边夜色中，擡眸的片刻凑巧和段绫烟对视，她感觉自己落入一片璀璨，明亮却深邃，如星辰黑夜交汇相织。

苏纯的耳尖逐渐转热，心跳声仿佛在耳边震动，她支支吾吾道：

“不和你玩了，真幼稚。”

下一瞬，她恢覆了形态。

话虽如此，她也明白段绫烟的用意，这儿真的很美，这一刻，天地间只有她们两人。

段绫烟搂紧她，“你明明很喜欢呀。”

有点喜欢罢了，独属段绫烟的芳香绕着她的鼻尖旋转。

好景不长。

“苏纯，你恢覆得如何？”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苏纯的心猛然跳漏一拍，下意识看向段绫烟，幸好她没听到，苏念鸢的神识应该已恢覆常态，否则不可能通过如此长距离准确无误清晰传达。

她敛起笑容，定住心神，佯装冷静在神识中回覆：“母亲，女儿很好，谢谢母亲为我寻的，纯阳体。”

“嗯，明日到蛮荒境来，带上纯阳体。”

苏念鸢特有的少女音调听不出喜怒哀乐。

苏纯的神识在她说完后浮现一幅画面：

血色残月，阴云沈寂，暮玄洲，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