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也，想来，还得感谢您把我扔进了深渊。”

苏纯着急地否认道:“我没有，不是我。”

段绫烟:“可你也默许了。”

“听过一句话么，坐视不管的也是加害者。”

那日情景简直如梦魇般对她纠缠不休，每逢睡着之时，眼前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雨水混合着血水将一切染红。她在一片无尽黑暗中苦苦挣扎却无法逃脱那层桎梏。

再睁眼，无端出现幻觉，那是段绫烟对她冷情的无声控诉。

她还能说什么呢，苏纯眼眶洇红，哽咽着颤动双肩，狠命咬住下唇。

“出去哭。”

段绫烟放心了，看来她不是来杀她的，可她也无法接受这人莫名其妙跑来她屋内哭。

有什么好哭的，无感的心头焦躁一瞬，不过很快就捕捉不到这丝波动。

她等了会，这自大魔尊约莫停止了哭泣，只剩小声啜泣，但还赖在她房间里不走。

真摘不开的牛皮糖。

实在很耽误她睡眠生物钟。

“哭好了你也得出去。”段绫烟语调平淡。

逐客令已下两次，事不过三，虽说她不能拿她如何，但她骨气如傲松，屹立不倒。

很好，看来她的话被当作耳旁风了，苏纯听罢，的确没再哭哭唧唧，换作绕过她，目光不加修饰，恶狠狠地，像当家主人似的坐在她的对面。

有意思，苏纯这是要吃掉她吗，魔尊吃人，天经地义。

她难得地勾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月光流倾，银白瞳眨了一下。

“所以，魔尊大人，是来我这找不自在？”

她的眼…在拍卖场内，苏纯一直想弄清段绫烟的样貌，纱带遮目，是否眼睛受伤。

苏纯着急万分，可碍于白悠雪在场，她并不愿意直接现身，白悠雪还杵在那里，若见着她，必定会和她大打一架。

“你，你的…”

段绫烟:“眼睛？它很好，毋须挂心。”

她瞥见苏纯的手指微颤，想握紧茶杯，怎奈手抖得将里头的茶水都洒出了大半。

“你怎的又哭，眼泪都滴到茶盏里了，收一收罢。”

段绫烟一把夺过苏纯的杯子，指尖相触，黏糊糊的，真糟糕，她的手上也沾了苏纯莹莹发光的泪水。

她得想个办法把苏纯赶出去，魔尊不睡觉，可她现在一小小筑基期的修士还得保证睡眠质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