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没买错,小东西吃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段绫烟抵抗不了看小动物进食,陪着苏纯坐了会,才去找师妹她们。
一行人已经收拾好行囊,缅怀着死去的同门,尸身被魔气吞噬,无法取回,她们也只能保存同门的遗物。
只听得门被推开,她们齐头看向外面,段绫烟也注意到那个遗物,她默了几许,对她们说:“恐怕我们不能太早回宗门,这家客栈有问题。”
***
夏风徐徐,吹不化云仪峰山巅终年的雪,上方有一洞府,金光闪过,门上的镇山符文印记被丝丝缕缕黑气围绕。
寒玉雕的大门轰地自内向外缓慢打开,只见黑气聚团,浓雾散去,轻盈身姿骤然而现,一身玄色衣袍,腰间环佩,长发由玉簪挽起,表情似笑非笑。
苏念鸢很少穿这般无趣色彩的衣裳,她确也精心挑选,也罕见地正经一回。
端坐于洞府内的丹景一早就感知到她的气息,两人多年来交锋不下数十次,几乎每回都向对方下死手,丹景闭目道:“专程来此,所为何事。”
声音传至门外苏念鸢的耳畔,她斜了眼丹景居住的这间洞府,四面环冰,吊顶高耸,如冷冽无暇的雪洞,周围凉风飕飕,根本不适宜活人久住,苏念鸢心下不屑,没有直接回答。
言语上倒是多了一些埋怨,“玄稚经常来你的洞府吗?”
毋须多言,丹景明知她嵌入青衍宗只为玄稚,素来沈稳的心境总会在这时受到波动,她压下不适感,淡道:“来去与否,她早就给过你答覆。”
提到答覆,苏念鸢大步流星走向盘在寒玉床上的丹景,她紧咬后槽牙。
“我不是在问你,我能来宗门,就说明这里不止我一人,届时一声令下,现在魔族就可以在青衍宗大开杀戒。”
这等威胁还是这般小儿行径,丹景睁开眼,“你不敢。”
苏念鸢冷笑道:“你怎能断定呢,反正玄稚也不在了,我还想拉着你们一起魂飞魄散呢。”
丹景并没有因为苏念鸢咄咄逼人释放的威压而受到神识影响,她语速缓慢,从容不迫。
“玄稚因你而死,她的尸首还在这里。”
苏念鸢愤恨道:“胡说!玄稚明明还活着,你别以为还能再继续瞒我。”
她手中灵光一现,出现一只精美瓷瓶,丹景并未看见这幕。
“哼,你不要和我装清高,难道我会看不出你对她的感觉超出正常师姐妹的情谊,若不是你既不敢承认,又不愿远离她,要不是你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暧昧不定,玩弄着她,她早就答应和我在一块了。”
当年的情形鲜明如昨,苏念鸢那时伤势很重,丹景亦然。
她无比思念玄稚,某日,玄稚当真归来,她鞋袜来不及穿,欢欣去迎接,怎料玄稚二话不说,冷脸把尚是婴儿的苏纯扔到她脚边。
苏念鸢呆怔地看着地面上那一坨白色的小东西尚在襁褓中,眼睛都还没睁开,刚离开娘亲温暖的怀抱,正瑟瑟抖动。
“这是我们的孩子?”
玄稚狠心道:“这是你要的,我把她给你,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你若再敢踏进青衍宗一步,我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后来,苏念鸢执念加深,她愈发觉得是丹景从中挑拨,不多时再次召集魔修大肆进攻宗门,而玄稚也的确在乎丹景,为她挡下苏念鸢的全力一击。
思绪回到现在,见丹景轻飘飘一笔带过玄稚死亡,苏念鸢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了,就她一人还活在痛苦中。
至今,苏念鸢还是不理解玄稚为什么要喜欢这种感情淡薄之人。
丹景轻微地压低眉梢,“上山容易下山难,你还不走的话,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苏念鸢讥讽道:“呵,你别得意太久,你不告诉我玄稚下落,可以,你就是心不对口,等着。”
等什么?丹景疑惑地掀眸。
苏念鸢退回洞府门口,化为黑雾,掠进虚空不见,但有一只拇指大的瓷瓶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瓶塞因撞击而碎开一些,瓶口微微震动,不小心泄出一丝魔气。
毕竟刚才苏念鸢在此,也留下不少魔气,因此这丝气息就显得微不可察。
可苏念鸢的那番言论,让丹景有些心绪不宁,她拈了拈手指,却觉得有什么关键她没抓住,一旦涉及到玄稚,她自己也有点失控了。
她定了定心,闭上眼重新入定。
过了许久,她发觉身体出现异样,又出现以往偶尔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