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景想必也没她人能任意进出,这次长老又进阶了?
真要如此,接下来就是天劫,多数人不禁感叹,被议论的当事人,正襟危坐在自个洞府。
她悠然睁眼,思索片刻,心中已有答案。
过去数月,除她以外,只有那把剑被她置于剑冢,磅礴剑气在那边,有助夕颜生出剑灵,她放出些许神识感知,倒像是段绫烟本人的灵力。
也好。
宗门各人惊艳半晌,各自回到原本修炼节奏,段绫烟精气神此时达到巅峰状态,整个人脱胎换骨,天地感应更甚。
她第一个要见的人即是丹景,对方早有准备,开启大门,邀她入座。
“师尊。”段绫烟躬身,和她面对面平起平坐。
她扫了眼丹景,长发以玉簪束起,发髻整齐,面容一如既往清冷。
茶烟袅袅。
给这冰雪洞中增添了一丝人情味。
出于对丹景的尊重,段绫烟把这些时日的遭遇和盘托出。
自家徒儿直言不讳修为已达分神,丹景泰然自若,如水眸光低敛。
丹景啜饮着茶,“那再好不过,如此我可安心,不再多虑。”
语气单调,段绫烟却蹙了眉尖。
“师尊,你有何打算?”
“为师道心已陨,修为日渐式微,勉强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游历四海,做逍遥自在的散修。”
丹景说的轻巧,换做其她人早就哭天抢地要死要活找各种办法巩固修为。
哪还像她现在喝水这般简单言明事实。
丹景撩起眼睑。
“届时我走后,长老位置长久空着,你意下如何?”
段绫烟愕然,茶水洒出了些,“等等,师尊,是谁陷害你…”
她脱口而出,就已在丹景目光中找到回应,是苏念鸢,她咬紧后槽牙。
丹景摇了摇头:“我知你所想,不必为我报仇,万事皆有因果。”
“可是,师尊,她害你之深,不公平的…”段绫烟把丹景当成受苏玄二人牵连的局外人。
丹景指尖敲了几下冰桌,不容置喙道:“天命难违。”
何况那只狐狸道行高深,砍了她一条尾巴,也不容小觑,为了她和大妖作对,三界再度纷争四起,不值当。
段绫烟熄声,不禁为丹景心酸,好在丹景对这场意外看淡,转移话题,和她聊了几句家常,最后又将重心回到这长老之位。
“师尊,长老之位徒儿怕是无法胜任,我也有点私事还未处理妥当。”
丹景表示理解,再怎么狡辩,任谁也能看出段绫烟心有所属,一时半会定不下来。
离别不难,难的是忘却。
段绫烟知晓丹景向来喜清净,不愿与她人多有来往,也不必她人特地相送。
也许,丹景最终只留下一封书信,交代未尽之责。
段绫烟郑重其事,当时如何拜师,现在就如何拜别师尊。
按照丹景性子,没准也就和寥寥几人讲过这事,总归还是和白悠雪提一下比较好。
段绫烟算了算时间,在剑内一眨眼的功夫,现实已度过接近四个月。
天将擦黑。
段绫烟刚准备走进白悠雪院子,就被结界挡住,手放在透明罩子上,灵光在这玻璃般的屏障一闪而过。
不至于吧,白悠雪哪是这种防备心很重的人,她轻轻松松就卸下结界。
随之而来的是不太能入耳的低吟声,如羽毛一样划过耳畔,段绫烟脚步顿住。
打算重新给人家封好结界。
却还是没挡住那两位老熟人的几句话。
洛影:“今天我在上面。”
白悠雪:“滚!”
“你脑子有病吧,你找不到姓段的心情不好,连这都要和我争。”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哪心情不快啦,你给我滚下去。”
噗通——
感觉某人摔了个大屁股墩。
段绫烟沈默地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往好处想,反正她们是做不下去了。
纵欲过度也不是太好……
眼瞅洛影在里面骂骂咧咧估计就要溜,段绫烟悄无声息躲到屋后头屋檐下。
待人走了,她象征性地等了会,松松肩膀,在白悠雪窗户外沿敲了下。
怎么还折回来,白悠雪恼火道:“磨磨唧唧的,衣服落这儿了吗?”
随即她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