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的指尖擡着傅宴的下巴,迫使垂着头的人擡头,乌黑的眸子对上,方知微微闭上眼凑上前,送上了一个带着青柠酒味的吻,酸涩的,带着甜的。
他和傅宴对视着轻抚着他的脸离开,刚接完吻含糊轻柔道:“奖励。”
轻轻一吻,再没有多的了,或者说在傅宴反应过来方知就离开了,也不能再有别的了。
傅宴楞着,直到方知准备松开两人握着的手时他才反应过来,反手继续扣住方知的手,擡眼哑着声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方知笑着说,“你刚刚说得对。”
他用气声在傅宴耳边轻声说道:“尝试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吧。”
“再接再励,再过分些吧。”
傅宴超载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方知已经悄无声息地松开了傅宴的手,只留下一句“晚安”,慢悠悠走回寝室去了。
只留下傅宴独自坐在角落思考刚刚方知说的那些话。
累了两周的身体像是突然卸了负担,连带着半天的失意也被哄好。
才想出一些皮毛,电话便响起来,是方知打来的,傅宴有些疑惑地接起。
方知那边还有些上楼梯的脚步声,他轻声道:“你再不回去,寝室阿姨要把你关在门外了哦。”
“还有十分钟闭寝。”
傅宴站起身单手接着电话,回眼往寝室楼看了一眼才笑着回答:“阿姨会放我进去的,我现在回去。”
“这样吗,”方知靠在寝室门外的墙上说着,“我不可能不去酒吧,毕竟我有很多喝酒认识的朋友,他们总要和我见面,但在这件事上,我可以给你按时报备,告诉你今天有几个人,我什么时候会回来。”
“可以吗?”
傅宴咽了咽口水,压不住嘴角又假装淡定地慢慢回答道:“好。”
“哥也晚安。”
*
想了一晚上,爱情白痴也能想通本就不深奥的暗示,傅宴明白了方知的意思,但他总觉得实施起来会有些难度,至少他没办法去假设情景,去想自己可能要做的一些事情,这只会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然后赶紧把想象从自己脑子里去除掉。
比如将方知完全束缚丶禁锢在他身边,怎么能这样做呢,按傅宴对自己的了解,他对方知做不出这种事,即使有人接触方知,他也只会在事后问问两人的关系,不会干预方知的所有正常社交。
但他至少知道了方知允许他的近距离接触,两人是比朋友更近的关系,他可以毫无芥蒂的去约方知吃饭,可以在周末的时候知道方知去酒吧就和之前一模一样地去接他,可以在闲暇的时候两人约一场电影,打一打台球,看一看风景。
方知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邀请,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再没有更近一步的关系了。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方知开始忙了起来,有时候傅宴没课想和方知见面也要等到办公室午休才能一起吃一顿短暂的午餐,傅宴顺口问了几句,方知如实告诉他是办公室来了一位本科生,他老师让他帮着带带适应一下。
傅宴点头,没有放在心上,两人都有自己忙的东西很正常。
但在十二月底的一个晚上,傅宴站在方知的宿舍楼下,远远地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样貌出众的男人揽着方知的时候,他才有些迟钝的想,他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下意识地便以为方知会答应他的追求,却明明是十分都没有一分的事情。
傅宴没有上前,就站在远处看着,已经快入冬了,两人都穿着薄薄的羽绒服,靠得说近也不近,说不上暧昧,但至少是很熟悉的关系。
像是刚喝完酒从满是暖风的空调房里出来,方知脸色微红,全身无力地被那人搀扶着,半边身子都被揽在那人身上。
傅宴缓缓蜷缩手掌,眉眼压低下三白一时掩不住,乌黑的瞳孔幽深,浑身弥漫着阴翳的氛围,就连每次见方知都会挑起的嘴角也在此时下压,比面无表情更多了一分审视。
一时间,他竟然想冲上去,把方知从那人肩上抢过来,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他可以去做这样一件事,但用什么理由呢,用什么身份呢,事后方知会不会生气呢,他都不知道。
他只能静静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人搀扶着方知走到寝室门口,另一位戴眼镜的男人下了楼又从那人怀里接过方知,然后转身上了寝室楼。
两人他都不认识。
他在方知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