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很久很久。”
下班的铃声在办公室上方响起,放了一首最近很火的歌,韵律轻柔。
方知回过神,刚想起身打卡下班,又想起傅宴现在不在停车场,他下去了也没办法走。
也不知道要等他到什么时候。
他站起身却不走,伫立在办公室里十分奇怪。
江听不由得擡眼看了他几秒,又低头收拾自己的资料,文件夹翻飞,带起冷气轻轻落在方知脸上。
方知慢缓地眨了两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突然闪了一下,他微不可查地勾起半分笑意,指尖微颤,他为什么要等傅宴?
既然傅宴不能准时来,那他为什么不现在就逃,回家肯定不行,但先找个酒店住下,来日再想想怎么办也行。
但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于是方知转头问江听:“你能帮我个忙吗?”
*
他请江听帮他在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没用自己的身份证,这样傅宴要查他在哪还需要多一道工序,即使聊胜于无,但用自己的身份证直接开房间未免太傻了些。
不过是傅宴立刻找到他和凌晨找到他的区别。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要逃跑的意图,只是在试探用他自己做筹码向傅宴获得报酬的可行性。
方知坐在酒店的窗户上,他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睡袍,发尾的头发还滴着水,滑落到锁骨里又被白色的睡袍布料吸走,只留下半分水渍。
他俯视着楼底的灯光,五颜六色的在他的眸子里留下痕迹又消失,车水马龙,没有熟悉的车。
他总会离开傅宴的,他没办法毫无波澜平静如水的待在傅宴身边,只让他觉得分分秒秒都难捱。
他会让傅宴放他走的,无论以什么为代价。
如果傅宴真的如他所愿放他走了,那之后呢,他们会怎么样。
方知歪头靠在大理石瓷砖上想,许久,也没想明白,只是下意识地笃定着自己想逃离傅宴这个人的决心。
方知抿着唇,像是消磨时间似的思索了一会儿。
按傅宴的性格,他们应该会是陌生人吧。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又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头疼,也没得出确切的答案。
已经很晚,市中心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他揉了揉耳朵,觉得傅宴今天大抵真的很忙,找的这么慢。
那一夜,方知睡了一个回国以来最安心的觉,不用再去魂牵梦绕其他人,不用在乎腰间的温热皮肤,只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楼层很高很安静,他好像终于一个人了。
和他想象中的理想生活一样,但又好像缺了些什么,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
方知揉了揉头发,打电话给前台要了早餐,翻身下床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恰好房门响起,方知还穿着那身睡袍,坐在床上背对着门拿起手机头也不回道:“进。”
身后的人端着早餐,俯下身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看着方知的后背。
方知回完消息把手机放到一旁,擡了下眼皮看向目光冷淡的男人:“怎么,还舍得昨天让我好好睡一觉,没半夜来敲我房门?”
傅宴见他转过头神色如常,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拽过一把椅子坐在方知对面端正坐下,眼底有些掩盖不住的困倦,他垂下眼轻声说:“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哥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方知拿着玻璃杯的手一顿,傅宴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至少不应该是如此平淡的语气才对。
“让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他回答道。
又补充:“如果你再这样不让我有我的生活,我就一直逃,我总有一天会逃走的。”
傅宴用那双黑色眸子看向他,目光柔软像是真的在思考,瞳孔里映照着方知的身形,若隐若现。
他昨天回家了没见到方知的人影就派人去查了,在夜深之前就得到了结果,确认了方知的安全后,他并没有直接开车过来。
而是在家里抽了两支烟。
他的烟瘾不重,烦闷时才会抽上一两支。
和方知看着同一片夜空,他在想,这样做真的对吗。
不顾一切地把人抓在自己手里。
方知不是金丝雀的性格,他也不喜欢这样,那夜不过是酒精上头才让他留下了方知,一直到现在都是那时冲动的延续。
但偏偏又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放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