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他根本吃不了。
“来,吃吃这个扇贝。”沈落笙大功告成放下公筷,“我哥说谈生意就要吃扇贝和鲍鱼,又象征招财又象征团圆。”
方知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拒绝之后会不会给傅宴带来麻烦,毕竟面对的是合作方家里的小姐,他也不会说什么逃避的话,想着咬一口之后再说自己不能吃好了。
他小时候不知道过敏的时候也吃过,一小口只会让他手上红半天,隔天就什么症状都没有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咬下,刚吞到喉咙管里就被人捏着下颚。
方知擡着头,看见傅宴忽暗忽明的眸子。
“吐出来。”傅宴道。
但已经咽下去,哪还能吐出来,方知咳嗽两声,擡头说:“吐不出来。”
傅宴松开他的下巴,转而扯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沈落笙一脸疑惑还想追两步就被沈序拦下,沈序挑着眉看着离开的两人背影,拿着公筷夹了扇贝:“看来问题还很大咯。”
方知被傅宴扯到车上,看着傅宴站在门口打电话像是找代驾,忙探出脑袋说:“没事的,我只吃了一口,不会有什么事的,去药房买点药膏擦擦就行了。”
傅宴放下打电话的手,见方知的确过了一阵还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问道:“你确定。”
方知点头:“我确定。”
傅宴不再废话,坐到后座:“自己开车去药房,然后回酒店,我喝酒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五十分钟,方知手臂上也有了过敏反应,开始一片一片的泛红,方知拿着药膏擦,傅宴在旁边看。
“为什么要吃。”傅宴只说。
“沈小姐说,谈生意吃扇贝寓意好。”方知小声说,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他以为傅宴问过他没事之后就不会再管,可现在,他看着傅宴有些可怖的冷淡神色,咽着口水。
“是你在谈生意吗,她说寓意好你就吃,不知道自己过敏吗,吃出事准备让我负责?”傅宴正在气头上,他无法理解方知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让他收不住话口。
方知沈默了一会儿,把东西涂完后软着声说:“……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我不知道她性格到底怎么样,贸然拒绝之后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我也只打算吃这一口,之后就跟她解释,不会让我自己有危险的。”
方知把胳膊举起来,密密麻麻的红:“反应起来也很快,我会告诉她我过敏,这样她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也不会觉得我一个助理拿乔。”
傅宴看着方知的胳膊,冷笑一声:“跟你见第一面的人你倒是思虑周全了。”
他又看着方知那双亮亮的琥珀色眼睛,只冷声道:“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转身,就要回主卧。
在迈步到主卧面前,方知突然开口,清凌凌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有点淡淡的冷:“傅宴,我做的所有事情,在你眼里是不是只值得‘没必要’三个字。”
“是。”傅宴回头承认,“在我看来,你目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对我们的关系改变不了什么。”
“甚至让我觉得麻烦。”
他干脆转过身,掷地有声:“方知,我说过了,一别两宽,就到这里吧。”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方知埋着头不说话,而傅宴则早就习惯这种沈默,他最后看了方知一眼,转身握上门把手。
“……我不想。”
沙哑的声音被闷着,方知擡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眼眶红得骇人,他看着傅宴的背影,重覆说:“我不想。”
傅宴没转身,只是松了握着门把手的手,手腕垂在身体两侧,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和心脏一样:“那你想干什么?”
方知舔着干涩的唇,不知道是过敏反应的再度上涌,还是其他,掌心发烫,他交握着手,又忍受着因为紧张而痉挛的胃绞痛,轻声砸在地上:“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重覆道:“待在一起。”
而不是在一起。
傅宴回头,那双黑色眸子就这么注视着方知,看方知哭,看他那么难过,心一阵一阵的疼,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意思,从五年前纠缠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意思。
他缓缓哑声道:“哥。”
这是他自从方知离开后第一次这么喊他。
他又说:“我其实一直想问你,江津砾说的那句话对不对。”
“我也是你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