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川素商道,“‘流星白’这名字共有过二十六位,符合你描述的生于一千零三十六年前,但……他出生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死了……”
可如今他活得好好的?
《生死簿》于他而言记如虚设。
川素商心念闪动,生怕南斗星君大笔一挥,将流星白的寿数填死,赶快找补:“此事与我师父有关,但他仙陨了,我不敢妄动才来麻烦仙翁,”他试探道,“若想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可有办法?”
南斗星君沈吟。
论事实,这是他失职;但就事论事,每日每时六界生灵出生丶消亡无数,他不能挨个盯着去看。今日川素商把事情揪出来,好过有一日他陡然被仙庭司问责。他也想闹清蹊跷事的原委。
“上仙可听过溯炼之境?”
川素商知之不详:“听说那是六界生灵的执念汇聚之地。”
南斗星君点头:“当年无论发生过什么,必不是小事,成执之念汇于溯炼之境,上仙去寻,或可窥见端倪,且凡入境者需脱开肉身,你这般模样……倒是现成,”小老头说到这,话锋一转,“只不过,执念与心魔不同,或真或假丶或甜或苦,难辨虚实,就连你自己的牵执都可能化形缠你,若有不慎,便出不来了……”
“劳烦仙翁送我进去。”川素商想都没想,接话很快。
南斗星君挠了挠脑袋,见他现在就挺牵执的,索性任由,默念咒诀,二人面前拔地而起一道空洞。
那是一方简陋的大门,乍看内里迷蒙一片,细看又像有画面流淌而过,画上人生百态,一张张陌生脸孔,哭的丶笑得丶皆灵动。
“我在这等你到天亮,你若出不来……”老头咂嘴,“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办。”
川素商让他逗笑了,拱手笑道:“那我就住在里面,跟我的牵执纠缠过日子好了。”
言罢,他踏入“门”内,脚下悬空,瞬间往下坠。
眼前长卷上的脸庞飞速上行,越来越快,最后变成流线看不清晰。
川素商合眼不再看,端定回溯的时间丶空间,以不变应万变。
好一会儿,不知尽头的下坠停了。
上仙睁眼,先望见天边如血镰刀的月亮——这是魔界。
再看身处之地是座大院,对面屋门敞开,正位坐着位老妇。
老妇人眉目轮廓不难看,表情却带着厌烦,刁眼看面前走柳儿的男人:“长凝,你不要来回溜达了,你与阿筠本就仙魔殊途,灵息不合生下来的孩子难活,良医师在尽心救治了,若是救不活,便是你与这孩子缘浅。”
男人重重叹一口气,面朝大门看天。
他一转过来,川素商便看清了——他是魔尊宫长凝,是流星白的生父。
与此同时,屋子内间的帘拢翻开,出来个老者快步到魔尊和老妇面前撩袍跪下。老者挺长的白胡子束在胸前,胡子尖上绑了只鲜红欲滴的琉璃葫芦,颇为打眼。
“尊主,老夫人,卑职无能,三殿下……”
话未说完,魔尊要往屋里冲,被老太太一把拉住:“屋里气息混杂,你不能进。”
魔尊一怔,回头目露困惑:“尊母怎能如此说,阿筠抛开仙家身份嫁我,此时我与她的孩子……没了,我怎能‘避晦’放她独自伤心?”
“你是魔界尊主!”老太太嗓门不大,话茬冷极了,“你娶仙族,是事出有因!但你对她这般偏爱,让你的正妻作何想?这来之不易的尊魔殿竟比不上一个仙族女子?”
魔尊的急迫止于喝问,他一脸犹豫。
突然,屋内灵光猝起,晃得众人睁不开眼。光辉淡散下去,屋内凭空出现了位仙气飘飘的老者。
师父!
川素商心惊。
老仙人风守中站定身形,翻白魔尊一眼,二话不说往里间闯。他周身罩着一层戾气,没人敢拦。
老太太紧随其后,回头对儿子道:“你在这等!”言罢,反手在门口落下禁咒。
这咒其实防君子不防小人。若宫长凝执意入内,咒界形如虚设。可他终归是没有跟娘亲撕破脸,只是落寞地站在房门口看向屋内。
川素商早听说魔尊宫长凝在娘亲面前温顺得像只猫,但他从前不信。因为对方求娶师姐委实需要勇气。可今日亲眼见他这般……愚孝,竟是果然。
川素商心疼师姐:嫁了个什么玩意?
他不乐意再看宫长凝,穿墙进屋。
内间里。
风听筠产后虚弱,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