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让浊弧去?”
宫生幽笑道:“他总是想证明自己有用,会去的。棋子当丢则丢,但要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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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寿宴散去,魃魔宗的三位被安排在高朋馆暂住。
与浊弧对峙的侍者回房关门,将掐丝面罩摘下随手放在桌上,舒出一口气。
他正是流星白。
三殿下在仙魔堑自解封灵咒之后,就再没将体内的两股灵息牵束,月圆之夜不会再反噬了,但他依旧时不时头疼。
回到魔界更是日疼夜疼,今日见到一众故人时,脑袋几欲炸开。从前他从未拿头疼当回事;近来则总有冲动,恨不能把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狠狠摔打一番,再按回去。
他盘膝而坐,试图调息。
但也不好使。
头疼到了极致,引发其他不适。
流星白疼得暴躁丶恶心,他拽出脖子上的挂绳,绳上栓着川素商送他的雷晶胖星星。他将它握在掌心,片刻,雷击木奇谲的味道变浓了。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吸阳气的鬼,在心里骂了句街。可无奈,焦雷晶的味道能让他稍微好受些。
他坐立难安索性不坐了,抄起面罩扣回脸上,打算出门透气。他蓦地拉开门,被吓一跳——门口直挺挺站着个人,一身黑袍子,脸遮在黑纱里。
他居然没察觉对方何时出现丶站了多久。
流星白倒退一步,定定看着对方,脑子里搜罗一圈——这人好像一直跟在阿嬷身边,但非常没有存在感。
生灵的存在感,其实是种炁,是气场。
可眼前这位给人的感觉是个死物,比如一只杯子丶一个茶壶。
好怪哦。
“尊驾找傀将军吗?这边请……”流星白以为他来替橙华奶奶传话。
那人摇摇头:“我就找你。”
他的声音也怪,像气流吹过空树洞。好听,但空虚。
“我叫唐玄。”
流星白不想让他进屋:“何事?”
“不请我进去么?”唐玄目光落在流星白领口处,“焦雷晶,好东西。”
说着,他居然身子一措,从门缝挤进屋,反手把门关了。
流星白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一时大意被对方“趁虚而入”,更烦了。他将跳在领口的胖星星掖回去,戒备地看着对方。
“生气啦?我没有恶意。你是不是不大舒服?”唐玄的脸藏在面纱后面,看不见表情。但听语气他很是随性。
“尊驾是谁,有何来意,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唐玄似乎就是来找茬的,不答反问:“你呢?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不如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摘面罩,小公子敢不敢?”
“少废话!各凭本事。”
三殿下疼得烦躁,化身炮仗,终于被唐玄的火星子点炸了。
他毫无预兆地出手如电,去揭对方面纱。
手指掠过唐玄面前,面纱被劲风带得飘起来。
唐玄轻笑出声,还可恨地吹了个流氓哨,屈指弹流星白手肘,后发先至。
流星白临阵变招,坠肘沈肩,躲开对方的以攻为守。
擦错间,他见唐玄手上也捂得严实,是戴着手套的。
“鬼鬼祟祟。”流星白骂道。
“彼此彼此。”唐玄回嘴。
流星白生出一瞬的恍惚:调性太招欠,很像川素商。
只是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刹那分神,唐玄已经变指为爪,向他脸上扣过来。
对方手很大,五指猛在眼前放大,压迫感十足,俨然是要罩住流星白整张脸。
三殿下眼眸微收,急向后退,手指翻转戳对方掌心。
劳宫穴若以气灌之必要整条手臂酸胀无比。
说时迟丶那时快,正中目标。
但……
流星白更惊了——对方掌心没半点弹性,实在像块木头。
魔灵之息冲进穴位,毫无效果。
反倒让自己成了上门点心。
果然,唐玄顺势将手往前送,一把握住流星白的手裹在掌心里。
这到底何人?
流星白心思陡转,以进为退,紧向对方贴过去。这是拳脚相斗的技巧,骤然突破安全距离时,对手会下意识回撤。
唐玄的动作出现了分毫顿挫。
流星白一鼓作气,用另一只手揭对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