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杯热茶去。”
小侍讷了片刻,欣然接受二公子的“打发”,三躬六拜地跑了。
他转过街角见左右无人,摇身一变,眨眼的功夫恢覆本来模样——白衣倜傥,玉树颀然。
小侍是流星白以仙术变幻的。
三殿下肆意闲逛,将灵石在手里掂着玩,拐过几条街口见到个乞讨的落魄魔族,把灵石给了他。
再说姜瑉,他拿信回屋,皮上“阿玉亲启”四字足够让他满心不乐意。他将信对光看看,见流星白竟没在信上施术,浆糊封口非常返璞归真,透出股熟络的亲昵,让姜瑉醋得胃酸。他用热气将信笺封口虚开,抽/出信瓤,见信上写着“我回还不久,府上人丁稀疏,不知去你家蹭点暖酒方便否”,实在是想把纸塞嘴里吃了。
他真有心将信瞒下,思来想去觉得这事瞒不住。
傍晚姜玉回府时,他笑着将信交给义兄:“兄长打算何日请三殿下来?”
姜玉出乎预料:“你不是……与他不投缘吗?”
姜瑉幽幽道:“谈不上投缘与否,我若心上没有你,又何苦与个皇子暗中较劲?”
好一会儿姜玉才缓声笑道:“闹了半天是我的不是。三日之后,咱们请他来用个便饭。流星其实挺有意思的,你们或许能成朋友。”
姜瑉笑着应了,心道:早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一晃又三日。
头天夜里,流星白“知会”唐玄今日赴宴,唐玄自下午起就在等他,谁知三殿下睡了整个下午,自卧房晃悠出来时已近黄昏。
流星白衣着向来是不大讲究的,干净整洁就好,即便回来魔界,也只按皇子最简单的衣着制式,怎么看都太朴素了。
而今,他好好打扮了。
他还是喜欢白衣裳,而今日的素白外氅非常特别,薄如蝉翼却流光暗浮。唐玄见多识广,知道衣裳是种石中花的汁液浸染蛛丝再以术法织就的,据说落雨不湿,血洒不染,更能防寻常金石攻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精心?”唐玄笑着看他。
算不上精心,只能算别有用心。
“好歹给人家些脸面,”流星白眼波流转看唐玄,“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唐玄没顺着他的话继续招逗。他又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个表情:“哪里阴阳怪气了,明明是希望你多些喜好。相处多年,从未见你有心头好。”
流星白被说楞了。
这么一说,他好像真的很久没对什么上心过了。
真心的喜欢已经远得像个梦。
幼时在人界,他喜欢娘亲熬得糖霜;后来初到魔界,他喜欢过长得稀奇的魔灵小宠,奇奇怪怪丶可可爱爱。
而宫长凝曾一度为他搜罗来许多小魔物丶养了满院子。
直到三四年后宫长凝寿诞时,小魔物都不见了。魔尊命人将小魔物全敛去了尊魔殿,在宴会上分发给诸位长老丶臣子,笑呵呵地介绍说“这是三殿下为大夥儿精心养护的魔息点心”。
流星白至今还记得小魔物们被众魔吸食消弭的情形。
“多谢三殿下”不绝于耳,像刀子,割耳朵丶又割心;
“这是父亲在帮你练煞”的劝慰让他惧意撞头——眼前人不是父亲,是恶魔!
他终于意识到这地界看似与人界无异,其实到处不一样。
宫长凝教导他“魔能站在六界生灵之首,凡是生灵皆有魔心,只有纯粹的魔族,才能掌控魔障”。
流星白想:我可不纯粹。
那之后他极少开心过,再也不敢暴露喜欢了。他走在街上,什么都不敢多看,生怕在意的东西会因他迎来毁灭。
这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可上一次,他只多瞥了半眼,师父就看出他想喝米酒……
唐玄见他楞神,反思自己的话,隐约品出端倪,不去挑明,只是躬身道:“小殿下,咱们启程吧。”
流星白旋即对他笑了,起咒让时空流转。空间术法将二人送至姜府大门口。
这般看来,三殿下不讲排场已经到“寒酸”的地步了,哪有贵胄自行施术赴宴的?
反观姜家,单是守卫就在门前左右雁翅排开一十八位。
“三殿下,我家公子恭候多时了。”不待流星白自报家门,已有侍人出迎,礼数周全一番领二人穿廊过院。
姜府很热闹,颇有“活人气”。东廊养鸟,西庭养鱼,花开四季似是人界达官贵人的居所,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