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唐玄一眼,没揭穿,站起来打个晃。
姜玉即刻要去扶。
可三殿下扳扳倒似的,不经意躲开了,反倒撞进唐玄怀里。
嘴角挂着醉笑,飞眼看姜瑉:你在意的人关心我呢。
姜瑉窜起来对姜玉道:“我送三殿下回去吧,你也多喝了几杯,不要出去了。”
流星白醉眼稀松,随意抚掉姜玉肩膀上落的花瓣:“是啊,你休息吧。不然,我还要惦记你是否平安回来……”
说完,他扭脸往外走,脚步似醉非醉,飘飘摇摇颇有风流意。
姜瑉闷不吭声,跟着送出去。
“今日开心,替我带句话给你兄长,择日我在府上回请他,二公子不必再送,回去休息吧。”流星白向姜瑉抱拳。
姜瑉嘴角挂笑,冷声冷语:“我也不想送你,”他上下打量流星白,压低声音直言道,“别打我兄长主意,他是我的。”
流星白眨么着醉眼认真想想:“但我觉得,他对你没有旁的意思。”
郑重至极,看不出半分搬弄是非之意。
“离他远点,否则对你不客气。”姜瑉恶狠狠的。
流星白觉得姜瑉傻得可以,起咒霎时与唐玄一起消失,最后留给满含不屑的一眼,只动口型不出声:走——着——瞧。
姜瑉在空街口消化三殿下的大白眼子,眸色阴晦。
他今日一忍再忍,可也不知是否酒意作祟,想将流星白千刀万剐绑回院子里炼煞的冲动已要破顶而出,窜上天去将穹顶炸个窟窿。
可夜色太浓,暗得像靛蓝的缎子,岿然无恙,反弹给他一片冷寂。
无想城中,最热闹的长街离三皇子府很近。
流星白在街市一头现身,揣手往府上溜达。
“方才又难受了?”唐玄紧追两步。
流星白回望对方,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不想提失温的毛病:“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弄成这样丶又为什么到魔界来,这地方腌臜事情太多,你还是回燧煜山去吧,”许是喝了酒,他语调比平时柔软,“啊……差点忘了,槐序那老胖子也不是东西。或者你去长乐岛,弄潮打鱼,整日逍遥快活,也很不错……”
前半句对唐玄说,后半句变成了自言自语。
唐玄只是随着他走丶温和看他,没回答。
“我利用姜玉刺激姜瑉,你是不是看不惯?”流星白又问。
唐玄收回目光,眼尾温柔却没落,漫不经心问:“唔……你说哪种看不惯?仁义道德?还是……吃醋?”
二人越发暧昧,但因各有算计,谁都没将暧昧掰开揉碎。
眼下,唐玄骤然把暧昧擡上桌面,流星白反而不会了。
“仁义道德。”他道。
唐玄预料之中,他知道徒弟有小魔头的恶劣,之前临别疯狂招逗他,是因诀别在即,想求个明白。
当时流星白不会认为二人能有往后;
而今重逢,无疑为往后铺下了无限希望,他闪躲,因为他想得比从前多了。
虽不贴切,但这很像露水姻缘与馀生共度的区别。
唐玄觉得他这模样挺可爱:“姜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暂时扔掉仁义道德也罢。”
流星白来了兴致:“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