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济,于炎麟军统帅之位力难从心,”他垂眸躬身,“儿臣只想安稳度日,尊主若是没有旁的事情……”
“流星白,”魔尊厉声打断儿子,低声一字一顿道,“你莫要不知好歹。”
果然又是这副样子。
流星白的憋屈和愤怒揉成一团浆糊,根本分不清晰。
他合了合眼:“儿臣胆小丶懦弱丶实在是怕了,不敢再出头,我若给父亲当利刃,再遇当年为难之境,父亲保权位,还是保我?”
魔尊眼角闪过嫌弃,低声骂道:“没骨气的孬种,滚。”
流星白垂首躬身,退出去了。
殿外。
唐玄不知何时来了,见他面色不善,问道:“还好吗?”
流星白没答,眨眼功夫起咒,拉着唐玄离开让他难受的地方丶落脚于府上才缓声道:“无碍。”言罢他要进书房,被唐玄一把拉住。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不信旁人,总能信过我吧?”唐玄道。
流星白掀眼皮看他:“你为何来魔界,告诉我实话,再谈信任。”
他信师父牵挂他,也信师父喜欢他,更新师父魂魄离体来魔界是为了他,唯独不信他只是为了他。他了解川素商,对方不是情义上头就将道义扔去九霄云外的人。
唐玄被流星白突如其来的犀利震惊了。他深知流星白覆仇心切,一日不知其咒魂的咒引,便一日不敢将因果和盘托出。
流星白见他迟疑,不再多逼问,只是笑了——你看,咱们彼此都不坦诚。
他手腕轻抽,甩脱唐玄的牵束,转身回屋,“咣当”把门关了。
唐玄心知他性子里的执拗,想敲门解释,周身突然被猛地撕扯了下。
这感觉源于灵魂,是有种力量要将他的灵魂拽出躯壳。
他垂眼,自领口望进去,看见胸前的固魂咒文开始泛光。
这是警示,固魂咒要失效了。
自从唐玄得知大皇子妃还活着,便一直等待时机,而今时机成熟,他暂不跟流星白招逗,思来想去怕小徒弟钻牛角尖,站在门口沈声道:“事情有点覆杂,你且休息少时,我总会与你解释清楚的。”
他给流星白安心一句,转身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