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轮玄鸟篇

第一节 人牲之骸

何裕在青铜鼎中苏醒时，喉间翻涌着血腥味。九根缠满咒文的铜柱贯穿他的四肢，鼎内沸腾的液体竟是被炼化的时之砂。鼎外传来巫祝吟唱，他透过青铜饕餮纹的间隙，看到三千奴隶正被推入挖心祭坛。

"此乃第三千具人牲，恭迎命轮现世！"大祭司举起刻满星图的龟甲，祭坛中央的青铜古树突然睁开数万只眼睛。何裕感觉心脏与古树共鸣，鼎内时之砂化作血色锁链刺入胸腔。

剧痛中浮现的记忆残片里，红衣女子被同样的锁链悬挂在古树顶端。何裕的瞳孔燃起业火，鼎身浮现出与沙漏纹章同源的裂痕："红绫——"

古树所有眼睛同时流泪，血泪落地化作玄鸟腾空。大祭司的玉璋突然爆裂，他惊恐地看着何裕挣断铜柱："不可能！命轮祭典明明篡改了因果线..."

何裕踏出青铜鼎的瞬间，十二道金箍从天而降。云端浮现封神榜虚影，持打神鞭的老者周身环绕三百六十五道神光："殷受无道，合该上榜！"

破碎的时之砂在何裕掌心重组成棱镜，辐射废土获得的碎片突然发烫。当打神鞭携紫霄神雷劈落时，棱镜折射出万年前某个黎明——红衣女子将四枚法则碎片分别封入四大神器，青铜鼎底赫然刻着"司母戎"三个甲骨文。

"原来司母戊鼎是司母戎鼎..."何裕任由神雷贯体，胸口的棱镜将雷电转化为数据流。封神榜剧烈震颤，云端老者的白发突然变得乌黑，竟是年轻时的姜子牙模样。

大商玄鸟图腾在何裕背后显现，羽翼却是由齿轮与代码构成。他伸手触碰青铜古树，树皮剥落露出内部精密的星图轴承："什么封神榜，不过是天道的杀毒程序！"

姜子牙的杏黄旗突然自燃，封神榜上的名字开始错乱。何裕看到每个神名背后都链接着某个时空泡，闻仲的名字正对应辐射废土的自爆天使。

"你竟敢污染天道命盘！"姜子牙的眉心裂开竖瞳，打神鞭化作数据洪流。何裕却将棱镜刺入古树，树冠绽放的业火红莲中浮现红衣女子的全息投影：

"命轮罗盘不在树顶，在六百年前埋下的树根里。"

当何裕挖出七窍玲珑心形状的青铜器时，朝歌城突然数据化重组。比干从摘星楼跃下，胸腔里跳动的竟是微型命轮罗盘。何裕接住坠落的文曲星，发现他眼中流转着白绮的星图。

"陛下...微臣的心..."比干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甲骨文，"...在鹿台第三千六百级台阶..."

九尾妖狐的虚影从妲已体内剥离，竟是红衣女子被篡改的残魂。她狐尾缠住何裕手腕时，命轮罗盘突然逆转："小心！封神榜在吞噬时间线！"

姜子牙的斩仙飞刀破空而来，刀刃却是由时之砂构成。何裕用玲珑心挡住飞刀，看到八百路诸侯的魂魄在刀身哀嚎——每个诸侯王都是他在其他时空的仇敌。

"你以为回到殷商就能改变什么？"姜子牙的肉身崩解，露出天道化身的混沌核心，"十二万九千六百次轮回里，你三百次成为纣王，两百次化身武王..."

何裕将命轮罗盘嵌入心脏，青铜古树突然贯穿天地。红衣女子在树顶点燃业火红莲，焚毁了正在收束的世界线："就是现在！用罗盘改写封神结局！"

当八百路诸侯大军看到朝歌城升起的双日时，史书记载的甲子日正在崩溃。何裕立于青铜古树之巅，左眼流转时之砂，右眼燃烧业火红莲，怀中命轮罗盘显化出十二万九千种未来。

姜子牙的封神榜展开遮天蔽日的金色代码，每个神位都是镇压何裕的法则枷锁。红衣女子化作九尾妖狐真身，九条狐尾分别缠绕着不同时空的法则碎片。

"还记得辐射废土的巴黎吗？"她的狐火点燃西岐联军的战车，"你曾在埃菲尔铁塔顶发誓，要焚尽这轮回的齿轮！"

何裕将时之砂注入牧野大地，阵亡将士的鲜血倒流回伤口。当八百诸侯惊恐地发现自已正在变回奴隶时，命轮罗盘突然显化天道核心的坐标——竟是未来世界的量子计算机。

姜子牙的混沌核心突然裂变，封神榜化作金色病毒侵入青铜古树。红衣女子用最后的力量将何裕推入树心："去龙汉初劫！业火红莲在..."

朝歌城在数据风暴中湮灭时，何裕看到红衣女子的真名在罗盘上闪现——苏妲已、红绫、白绮...十二万九千个名字构成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