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总会忘记身边少了一个人,下意识地想钻进对方怀里,一个转身,却只有空荡的冰冷,直接把人冻醒。
手机上还是一个消息都没有,但江安心里还是抱着莫名的期待,希望它能响起。
可直到第二天上午,手机也没有响过。
他给周齐发了条短信。
【我已经在嘉茂了,这里真的很冷,但是也很好看。】
他本来的行程是想今天去外面转转,等明天的时候再去滑雪,但现在周齐不在,他又没了逛街的兴质。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临出门的时候,江安又从箱子里拿出本该属于周齐的帽子戴上。
“你不戴,那就我来戴好了。”
【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个情侣款的帽子,现在被我征用了。】
这不是江安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
上辈子周齐去世之后,他一个人跑了很多地方,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就这样死在路上的话也不错。只是祸害遗千年,他好像没那么容易死。
北方的城市看上去似乎都差不多,只是这里更北,也更冷。昨夜又下了雪,很大,就是课本里说的那种“鹅毛大雪”,路上又积了厚厚一层,不少人都在铲雪。
这里就连空气都是冷的,江安走了一半还是没抗住,去旁边超市买了个口罩,这才舒服了点。
【这也太冷了,就连流下来的鼻涕都冻住了,感觉嗓子也冻得难受。】
晚上的时候江安直接让酒店准备饭菜给他送过来,一个人坐在桌子上,一边看着外面的雪景,一边吃着饭。说实话,口味还不错,只是分量太大,他一个人吃不完。
要是周齐在就好了。他想。
【这里的吃的味道还不错,但是我觉得吧,还是我做的菜更好吃。】
他又发了个短信给江覃,想问他一些事情,却没想到江覃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也许是江安已经在嘉茂了,江覃的反应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跟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其实以前的很多事我也记不清了,只是有一天我放学回家,你就不在了。当时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结果一直等到晚上睡觉你都没回来,我就去问他。”
这个“他”指的就是江博瀚。
“他那个反应很奇怪,一点也不着急,就很冷静你懂吧,然后跟我说,你被人拐走了。那时候幼儿园老师正好说了人贩子的事情,我被吓哭了,就喊他报警。”
江安沈默了一会:“然后呢?”
“然后嘛……”江覃像是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然后他就报警了,可是他也只是报警了,一点也没有说自家孩子丢了的那种着急,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你,他当时说了一句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话。”
“他说,没必要。”
察觉到江安的沈默,江覃也没继续说下去,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后来大概过了一个月吧,他就突然跟我说,找到你了。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周齐也在那。”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是周齐,当时光注意到你了,后来认出他还是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发现这人有点眼熟。可是我那时候喊你过来看,问你记不记得,你又说不认识。”
“因为回来之后我就生病了,是吗?”江安问。
“我们到的时候你就在发烧,人也不太清醒,身上还有好多伤,我们就怀疑是不是被人贩子打的,但看起来又不像,问周齐嘛,周齐也什么都不说。后来我们把你送到医院,烧了整整三天,醒来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安楞住,过了会,又问:“那罐玻璃珠呢?哪来的?‘哥哥’又是谁?”
会是周齐吗?他又突然紧张起来。
江覃哦了一声,告诉他:“那罐玻璃珠你当时就一直抱着,说是哥哥给你的,怎么也不肯撒手我以为你说的哥哥是周齐,但感觉又不是他。”
这些事江安一点印象都没有,五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就连那罐玻璃珠,他都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挺好看,就一直放柜子里。
江覃问他:“你现在是和周齐在一起吗?”
江安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嗯了一声。
江覃沈默了一会:“没人知道你在那一个月里经历了什么,警察只说是在卜崂山山脚下找到你们的。其实后来我也一直有关注周齐的行程,他每年都会去嘉茂,有一年我还偷偷跟过去了……我能确定的是,他是去见什么人了。所以我不想你陷进去,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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