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得及?”
周文煊脸色沈了下来。
可江安却并不在意,又从旁边抽了张纸,继续叠起了千纸鹤,“不出意外的话周齐应该再睡半个小时就醒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回去重新做,而不是在这里等着周齐醒过来再把你骂一顿。”
他头也不擡地道:“我可是好心给你争取了时间,还告诉了你答案,怎么,不应该感谢我一下吗?”
周文煊皱着眉,看着江安的动作沈默了好一会儿后道:“你变了,江安。”
又一个千纸鹤叠好,江安捏着千纸鹤两边翅膀轻轻一拉,放到周文煊面前,模棱两可地道:“是吧。”
周文煊看着眼前的千纸鹤,伸手拿了过来,沈默了两秒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怕周齐知道吗?”
他不知道江安为什么会知道周齐和他的谈话内容,也不知道江安为什么会知道他现在在做的这份资料是什么。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江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江安笑笑没说话,又抽了张新的纸叠起来:“说不定,我是有求于你呢?”
“有求于我?”周文煊轻笑一声,拿着千纸鹤对江安道,“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不等江安说话,脑子里疼痛加剧,另一个声音也越来越大,遂拒绝道:“不行。”
周文煊脸色有些难看。
江安站起来走搭周文煊旁边,从他手中拿走千纸鹤,将手上刚折了两道印子的白纸塞了进去,龇牙笑道:“不过你可以自己叠。”
于是周文煊脸色更黑了。
却又没什么立场生气。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安,思考江安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又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转身离开。
等周文煊走后,江安终于松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眉心,来自另一半的窸窣碎语不停地在脑海中响起,脑神经更是一突一突地跳着疼。
“别闹啊,周文煊真的很有用,本来我都把他稳住了,结果你非要把他往外推,现在又想出来闹,闹什么闹,闹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啧,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让我出来?哈!是谁被周齐吓到就自己躲起来了?胆小鬼还说别人?哪次不是我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怎么?重活一次就就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想起来啊?让你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卑劣,多阴暗,多不择手段?”
可脑海中的疼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愈发强烈了起来。
江安这个暴脾气又怎么忍得了,拿起旁边的杯子就用力往地上一摔,大声喊道:“他妈的老子让你别吵别吵!你听不见吗?!”
他大口喘着气,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更是凶狠得像只野兽。
“你再吵,信不信老子一头从这里跳下去!咱俩都一起死了,这样你就可以成为周齐心里的那颗朱砂痣了!”
兴许是吓到对方了,脑子里的声音也终于消失不见,刚刚的烦躁和疼痛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真是不听话。”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
江安是被周齐从公司里赶出来的,他手里捏着根烟,坐在大楼对面的长椅上,仰头看向周齐的办公室,可是因为这个点阳光太刺眼,什么都看不清。
他用力抽了口烟,舒服地眯起眼睛。
尼古丁果然容易让人上瘾。
前面大楼上的led屏已经换上了新的视频,是方奎儿子的结婚视频。方奎江安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和他关系很好,能做的不能做的,那时候两人几乎都做了个遍,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忘年之交。
后来他俩一起犯了事,进去了,又运气很好地被分到同一个地方。方奎有钱,虽然大部分钱最后都充了公,到底还剩下一些家底,打点打点,至少能让他们在里面过得舒服点。
方奎的儿子他也见过,是个挺乖的小夥子,比他还要再大上一岁,见了面却要喊他叔,经常被江安笑话。
“什么陈默不陈默的,有这个人吗?”江安重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叹道,“自欺欺人也要有个度。”
有路人从他身边经过,听到江安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可能觉得他像个神经病,就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江安也没管,自顾自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完了就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
“你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