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家夥竟然直接报了警,警察过来后自然而然就惊动了那些人,还真抓了个有用的人,想来再过不久,警方应该能顺藤摸瓜摸到一些大头,也算是给霍刚埋了个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有些事情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如果他没有心血来潮去找安然聊天,安然就不会动摇,他不动摇,就不会和潘乐游在一起,他不和潘乐游在一起,江安也不会想着帮他一把,而江安不想着帮他一把,也不会跑办公室找周齐,他不找周齐,说不定也不会吵架,不吵架自己就不会脑袋一热跑过去喝酒打架,他不喝酒就不会叫上潘乐游,不打架潘乐游就不会报警。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让他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因果线。
这种感觉很奇妙,江安有种自己掌握了剧本,可以随意更改剧情线的感觉。但他也知道这也只是偶然,就像他本来是想着这辈子就和周齐好好过日子,别的都不管了,可结果这都几个月了,他还是一事无成。
想到这江安就感觉脑壳痛。
他总觉得周齐藏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还和他有关,他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像是白活了,算计来算计去,都算计不到周齐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实在是失败。
不知不觉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江安浴缸里爬出来,刚站起来时眼前一黑,腿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穿上浴袍,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又发烧了。
江安:……
他记得自己上辈子身体很好啊,感冒发烧这种事几乎从来都没发生过,怎么这辈子自己不是在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光是医院就去了好多趟。
难道重生还会消耗体质的?
被自己的想法逗到,江安摇头嗤笑。
下午刚吵过架,江安看到周齐在床上等自己心里还有些别扭,轻咳一声,装作不甚在意地绕过去,从另一边爬上了床。
他刻意和周齐隔了一段距离,目不斜视地道:“这么晚,还不睡?”
两人到家时就已经快十一点了,等江安洗完澡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江安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按照周齐的作息表,这个点他应该早就睡下了。
周齐经历了下午那么一遭,现在他什么也不气了,只要看到江安平平安安的就好。见江安上了床还和自己隔了这么大段距离,不由得有些好笑,将书合上,眼镜摘下放到一边,侧头对江安笑道:“还生气呢?”
江安抿着唇没说话。
周齐在被子里找到他的手,拉了过来,和他十指相扣:“下午的事是我不对。”
江安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周齐还是像下午一样和他说话,他可能还能和周齐大战三百回合,但现在周齐直接向他道歉,江安也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说话。
周齐也不生气,依旧脾气很好地道:“我承认,下午我确实是在说气话,所以我现在向你道歉。”
江安眼睫轻颤,双手下意识握紧。
周齐了然地笑笑,转头看着他,开口时神色却十分认真:“对不起。”
此话一出,江安只觉得心脏也跟着猛地跳了一下,狠狠撞在胸腔上,撞得他脑袋发晕,浑身发麻。
上辈子周齐从来没有和江安说过这种话,两人相处的时候即便有争吵也从来不会解决,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这些沈屙旧疾就一直这样拖着,等待着某个时机彻底爆发出来。
说完这句话后,周齐依旧看着江安,表情轻松了些,甚至还开玩笑似的道:“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句话,你是第一个。”
江安心跳得更快了。
皱眉想了想,周齐又道:“就算被祖父罚跪我都没有说过。”
江安来不及感动,惊讶地道:“你竟然还会被罚跪?”
周齐立刻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情:“那你是太不知道了,我小时候被罚的可是太多了。”
这又是江安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事,不由得侧过身,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罚你?你不是天之骄子吗?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学学人家周齐’。”
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家的小孩”,周齐不免也觉得好笑,摇摇头,对江安解释道:“那他们可真的是在夸大其词了。”
见江安十分感兴趣,周齐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知道吗?”
江安猛地点头:“想!”
周齐捏了捏他的指尖,揶揄道:“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