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及他身后那一队纪律森严、气势磅礴的大军。
夜色静谧得如同被一层薄纱所笼罩,除了那不绝于耳的马蹄踏地之声外,便是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行军脚步声。这支队伍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巨龙,坚定地向着遥远的边关进发。
苏荣端坐于马背之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前方。突然,他看到一名侦察兵疾驰而来。待侦察兵靠近,他连忙开口问道:“前方还有多远能抵达下一个村落?”
侦察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回将军,据属下探查,前方约摸十余里处便有一座村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是否要在此处稍作休整?”
苏荣微微颔首,略加思索后高声喊道:“那好,全军听令!加快速度,继续前进十余里,待到村庄之后再行休整一晚!”
说罢,他用力扯紧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迈开四蹄飞奔而去。身后的大军闻令而动,脚步愈发紧凑有力,原本就浩荡的声势此刻更是震耳欲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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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那清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大地之上。在这静谧的氛围中,苏思远怀着满心的忧虑,轻轻地敲响了七鄞房间的门扉。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响亮。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才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扰人清梦!”紧接着,便是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门边。
终于,房门被缓缓地推开了,睡眼惺忪的七鄞出现在门口。
借着如水的月色,可以看到苏思远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里衣,外面则随意地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厚实袍子。他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本兵书,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此刻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和惶恐,就那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刚刚开门的七鄞。
七鄞原本还带着几分起床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嘟囔道:“大晚上不睡觉,你来这里作甚——”
然而,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竟是苏思远时,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里,瞬间没了下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苏思远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进来吧,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得到许可后,苏思远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七鄞走进了屋内。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苏思远不由得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拘谨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等待着七鄞去点燃烛火。
只见七鄞轻车熟路地摸黑走进屋中,凭借着记忆摸索到了放置火折子的地方。
只听“嚓”的一声,火折子被擦亮,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闪烁。
七鄞用它成功地点燃了一盏烛灯,昏黄暗淡的烛光虽然并不明亮,但在这片漆黑的夜色中却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是黑暗中的唯一希望。
苏思远见此情景,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向烛台走去。由于对屋内环境不熟悉,他一路上磕磕绊绊,几次不小心撞到了桌椅等家具,疼得他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来,就坐这儿!”只见七鄞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将其按到了身旁的椅子上。紧接着,他动作利落地转身坐下,正对着面前的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好了,直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苏思远原本紧绷着的脸愈发显得忧心忡忡,他皱起眉头,轻声回答道:“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父亲啊,时夫子。”说话间,他的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
“哦?既然如此,那依你之见,打算如何行事呢?”七鄞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思远,仿佛有意考验对方一般,直接把决策权抛给了他。毕竟,他深知培养一个人的决策能力至关重要。
苏思远略作沉吟,似乎在心中仔细斟酌着每一种可能的方案。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些许忐忑地对七鄞说道:“我……我想着能不能派遣阿澈前去保护父亲。”提到阿澈这个名字的时候,苏思远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原来,阿澈乃是皇帝特意指派给他的贴身侍卫,不仅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然而,还未等苏思远话音落下,七鄞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且慢!你可别忘了,阿澈终归是皇帝的人,向来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命令。这件事情,你三思而后行。”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苏思远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