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无一例外都被打发了回来,理由无外乎是没有证据,没人目击。加上洛元璟已经从京城逃走,琏嬢嬢渐渐也心灰意冷了。”
她凉声说完,默默望了眼盛昭朔,又说:“我原以为,你今日突然造访锦慧一家,是这陈年旧案有了眉目。”
洛青云不是空想。她诱洛元璟回京城,就是要借这起旧案掀起波澜。
早在她自己差点被送进烟红楼那夜,高煦与薛庆便联络了京城暗场子里的人,很快找出那日在小巷中将她打昏的地头蛇,木狼。如今,木狼其人已经被高煦控制,只等她准备万全,就直接送进官府正法。
官场浑浊,洛青云也亲身见识过京兆府的昏庸糊弄,她自知万事皆难。今日在锦慧家中见到他,洛青云一瞬间以为又得了老天垂怜,连盛昭朔都来助她了。
年轻郎君倚在黄花梨木官帽椅上,冰肌玉骨般的手指缓缓地敲着书案,似在细细回味她讲的故事。洛青云望过去,见他正入沈思,一时也不再多言。
他容色俊逸,眉眼中自有一股风流,只是这盛家传下来的好皮囊却被他添了几分凛冽寒气。此刻犹甚。
盛昭朔每每思索案情之时,总是一副沈郁冰冷的模样,宛若无情无义又杀伐决断的判官,只知是非对错,不论亲疏人情。
洛青云正在等着他的判决。
良久,盛昭朔终于停下轻敲桌面的动作,淡声道:“锦慧之案,你既然对我说了,我就当你报案了。洛青云你记着,凡是报到我这里的案件,没有一个会被疏漏错判。”
洛青云唰地擡起眸来,荔枝眼中猛然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悲喜交加。她才要开口道谢,盛昭朔已经擡手止住她,继续道:“你说你知道我的性子,那琏娘涉案,我该如何?”
洛青云顾不上其他许多,仍是欢喜地开口:“青云相信盛小王爷会秉公处置。”
盛昭朔的唇边难得泛起一丝弧度,由着她欢欣片刻后,他又开口:“你且帮我稳住这母女俩。待她们心结解开,我要听琏娘主动说实话。”
仗义的小姑娘满口答应,对他千恩万谢一番后才肯离去,留盛昭朔独坐窗前,揉着眉心。
他藏了些猜测,并未对洛青云挑明。
经手案件繁多,自然见过世事百态,盛昭朔深知琏娘这样的烈性子,若迟迟不能报案,必会自求正义。他并不知道琏娘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这些时日以来,他布在京城的暗卫们断断续续地盯梢琏娘,发觉她竟常常出入高门贵女家,其中缘由却未可知。盛昭朔无论如何推演,也无法将锦慧之案与琏娘近来的作为联系起来。
一案未了,又添新案。洛青云还真会给他找麻烦。
青雅驹缓步而行,马背上的男人端端坐着,神色疏冷,眉眼凌厉,如同凝着雪。他仿佛有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街两旁的行人自觉地往后让出一条道来。
这条窄径上忽然冒出个不速之客。
有个年轻张狂的公子驾着一匹枣红烈马,疾疾从闹市间穿过,惹得行人摊贩四散逃开。而这纨絝子弟还在喊着:“快让开!不长眼吗!小心把你的脑袋踩穿了!”
盛昭朔皱了皱眉,侧目朝身后望了一眼,见那烈马正铆足了劲往前冲来。他没有犹豫,一把抽出久不使用的马鞭,空舞了两周,对着那烈马狠劈了上去。
枣红马一声长嘶,前蹄擡得老高,差点把马背上的人抖搂下来。盛昭朔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嚼头,生生将枣红马按在原地。
那马背上的年轻人惊魂未定,刚要骂一句多管闲事,就闯入男人幽深而极具压迫感的垂凤眼里。他登时连个音都发不出来。
盛昭朔凉声疏离:“畜生太野,得训一训。”
旁边悄悄听墙角的闲人暗自心惊,一时听不出来是在说马,还是在说人。
洛元璟却没那个七窍玲珑心。他好不容易在马背上重新坐稳,打量了一番这个气质高贵的男人,虽没有带金佩紫,却能察觉出这人非富即贵,甚至还有几分眼熟。
眼见男人的青雅驹已经又迈开了徐徐的步子,洛元璟连忙赶了上去,叫着:“莫不是盛小王爷?”
盛昭朔瞥了他一眼,淡声应,“嗯。”
洛元璟立即将刚刚的恼怒抛到九霄云外,嬉皮笑脸地往男人的方向贴近了些,“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以前常跟着令兄听曲儿,不过倒是没机会碰上盛小王爷您。”
见盛昭朔的眸里仍是冰冷的疏离,他才老老实实地自我介绍:“御史洛家,洛元璟。”
男人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