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全都是因为我之前种种的作派,才撩拨动了你,是么?”
盛昭朔:“你到底在较什么真?或许换成旁人,再苦苦纠缠也是无果。可偏偏招惹我的人是你,叫我动了心思想娶的人也是你!”
男人的手指收紧了,眼里分明凉得彻骨,却叫她浑身发热。
盛昭朔:“洛青云,你给我听好了,你假意也罢,愧疚也罢,可你既招惹了我,总得善后。我从不强求于人,但日子还长,总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威逼利诱的说辞,他从前只对嫌犯用过。
未曾料到今日用到了他明媒正娶的姑娘身上。
这番话说完,宁心阁里又安静了下来。他俯眼狠狠地瞧着她,仿佛只要她说个“不”字,他就打算杀人。
盛昭朔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可怖得很。可被他把控着的娘子却眨巴着眼,没露出一丝一毫的惧色。
洛青云就是这样遇强则强的性子。他早就知道的。
她轻声道:“我一直是心甘情愿的……”
盛昭朔的眸光晃了晃,瞳孔骤缩。
她又道:“……在床笫之欢这件事上。”
盛昭朔猛地撒开了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洛青云的下巴尖上留下了一片红印。
他本能压抑着心脏的狂跳,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洛青云伸出削葱根似的手指,轻轻握上他的小臂。
“这是我原先就打算好要送你的礼,在新婚之夜。”
盛昭朔的胸腔像是被冻住了,血液流转得极慢,浑身所有的热意都往一处奔涌,很快让他感觉到了异样。
他低头盯着她白腻腻的手腕,神色愈发沈郁,手在另一侧紧攥成拳。
洛青云:“你讲了那样许多,可终究还是我先对不住你。”
她眼中淌着赤诚:“方才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有那样的需要才要娶妻,其实我已经想好,若真是那样,我尽我所能弥补你便好了。”
盛昭朔几乎不敢细想“尽我所能”这四个字的涵义。可这些话就像个线头,稍微一扯,就能在脑海中铺开连绵不绝的画面。
他端坐太久,腰都有些麻了,微微向前倾着身,喉结滚了几滚。
盛昭朔冷邦邦地吐出几个字:“我不稀罕那些。”
他侧了侧长腿,又分开了些角度。汗巾绷得太紧,勒得人生疼。
可洛青云却点了点头,眼神茫然却笃定,顺着他道:“我也想着你不喜欢的。”
她总算松开了手,盛昭朔的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洛青云:“所以我还备了另一份礼。”
她从怀中摸出个浅碧色的香囊,上面是简单的流云纹,散着淡淡的草药香味。
洛青云:“香囊是我早就绣好的。我手笨,绣不出太覆杂的花样。里面的草药是前些日子从百济堂取回来,我选配了几味烘干后塞进去的。清心宁神,与你最是相宜。”
她拿过他的手,摊平,将香囊珍重地放在他手心上。
洛青云郑重地说:“我知道盛小王爷的为人,才会备下这一份新婚之礼。这是个真心实意的丶清清白白的礼物。”
碧色的流云,正好契合了她的名字“青云”。盛昭朔收拢掌心,握了好一会儿,才将香囊放进胸前,慢慢焐热。
洛青云注视着他将香囊收起,勾着唇朝他笑:“是你喜欢的吧?”
盛昭朔没出声,转头看着她有几分迷离的眼眸。洛青云的酒还是没怎么醒彻底,眼睛如星星似的闪烁着,嫣红的唇仿佛勾魂夺魄的花蕾。
她还在絮絮地说:“做一个香囊费了我不少功夫。说来惭愧,我对针线实在不在行,不过配药草倒是机缘巧合,得了薛掌柜很多帮助——唔!”
冰凉的触感扑面而来。洛青云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的吻太过猝不及防,他们两人直挺挺地便往床上栽去。盛昭朔的手臂垫在她脑后,反倒将她搂得更紧了。
太软,太柔了。他贴上去的一刹那,便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舍不得断开。
连嘴唇都控制不住,更不消说其他地方。盛昭朔深深地吸着气,几乎停不下来地在她的唇齿间掠夺攻占,不知不觉半边身子都压了上来。
身下的小姑娘一心只顾着见缝插针地换气,似乎忘了自己还有推开他的选项。她眼底愈发迷惘,芙蓉似的面孔渐渐妩媚如丝,两手不知不觉搭上了男人的肩。
直到被粗鲁地蹭到,她才猛地睁开眼,像是忽然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