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番话,开口谈起正事。
盛昭朔:“我曾托二哥找人打一套首饰,不知年前能完工么?”
盛轩邈诧异地扬起眉毛,“上回打好了耳坠子,我还拿来给你过个样,可你不是叫停了么?就算现在让人再动工,年前也弄不完的。”
盛昭朔听了,沈思了一会儿,面色柔和几分,“罢了,也不是非得年前。但还请二哥替我多费心,打好了便立即取回来吧。”
盛轩邈:“我倒听不明白了。那套首饰用的金玉是早就备下的,你头先百般叮嘱,让我寻个手艺高超的匠人来做,后面却毫无缘由地让停工。现下又是怎么了,突然急着要?”
这整套首饰是要送谁,盛轩邈无须问也知道。但自己七弟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风格,这回反反覆覆,却勾起了盛轩邈的好奇心。
听自己二哥如此问,盛昭朔的脸上难得掠过一丝自嘲。
那套首饰,是他决意求娶时就下了定金的。拿到最先打好的耳坠子时,他揣进怀里便去了洛府,原是想当成个订物送给洛青云,哪知会听到她说出“过往追爱全非本意”的话来。
一怒之下他便叫停了,囤下的料子和定金都还在匠人铺子里存着。
盛轩邈见他不语,叹了口气,“老七,你动了心后,比凡夫俗子还要凡夫俗子。”
盛王府的人风流潇洒,甚少会将一副首饰挂在心上。盛昭朔却珍重得很,像是认定了才会奉送真心。
盛昭朔仰头望了望半弦冷月,幽幽地说:“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过去的真真假假,皆不重要。
往后,他们是要做一对真夫妻的。
那副首饰,盛昭朔本该在新婚之夜送她,拖了这么多时日,也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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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诊得不错,洛青云并无大碍。次日醒来时还有几分虚弱,但喝了两日药也便痊愈了。
她卧床的两日间,脑袋昏昏沈沈,一直记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侍女东一句西一句拼凑着那夜的情形。
替她端药送水的嬷嬷反覆叮嘱她把药汤喝净,还总在她喝药时说:“小王爷特意交代了要看着小王妃好好吃药,等会儿这碗都得送去给他检查的,若没喝干净,小王爷没准也赌气不吃药了。”
替她更衣梳头的小丫头口里也总念叨:“小王妃气色总算好起来了,那夜小王爷抱您从宁心阁里冲出来,可把人吓一跳。”
洛青云问:“我那时的脸色那么差?竟然能把人吓着。”
小丫头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是小王爷脸色差,又凶又急的,跟要吃人一样。”
这些话现在落进她耳里,已经有了异样的感觉。
那晚的前因后果已经记不清了,但洛青云知道盛昭朔是因挂念她安危才会那般心急。许是自己在宁心阁睡着后,房里的炭没燃尽,才让她不慎中毒,而盛昭朔回房时恰好发现不对,才救了她。
可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譬如侍女说她刚被救出来时,面色发着青灰,按说唇色也该是苍白的。但自打她醒来后,便一直觉得两片唇瓣火辣辣地发疼,拿铜镜一照,粉嫩的颜色已经嫣红欲滴,媚得露骨。
再譬如她一直珍藏在身上的香囊,本是要寻个机缘送给盛昭朔的,可问了一圈,谁也没见着。直到有一日盛昭朔来瞧她时略坐了坐,腰间挂着的那个流云纹香囊着实显眼。
洛青云疑窦丛生,本想将下人们都支使开,悄悄问一问他那夜的情形。但盛昭朔却行迹匆匆,没坐多久便主动走了。
洛青云回了回神,问身后替自己挽头发的小丫头:“小王爷近来不常在府里?”
小丫头轻快地说:“早出晚归,听说有时还要人去宫里接呢。”
宫里?那看来确实是有要务在身了。洛青云没再多问,只想着过几日见到他再细聊。她收拾妥当,乘马车出门。
眼下是除夕前最后一日。洛青云虽痊愈,但也该安心静养,此时出门不为别的,只因宁秀秀传来信说让她抽空去一趟升萍府。
升萍府里也已经打扫装扮了起来,夥计们擦拭着边边角角,廊下纷纷挂起新灯。中庭院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伯正润着笔尖,往面前摊着的红纸上写“福”字,笔触饱满圆润。
宁秀秀瞥过一眼,回身对洛青云笑道:“你瞧,何老伯的字总是这么有福气。”
洛青云点头称是。这位何老伯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每到年节都会替大家写春联和福字。他的字不像王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