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紧了手,偏头问:“会对你如何?不如我们现在下去罢,我也逛够了,你去忙就好。”
盛昭朔垂眸看了看她紧抓着自己的手,对她安心地勾了勾唇,“也不是什么大事,斥责两句而已。你不是想去看舞龙舞狮么,咱们去瞧瞧。”
盛昭朔记不起上回这般闲庭漫步是什么时候了。
他牵着她在昏暗的巷子里走,夜风里已经有了几分春暖。洛青云提在手中的兔子灯一前一后地晃着,仿佛是一只真的小兔在他们身旁跳上跳下,栩栩如生。
洛青云猛地有些恍惚。
她不是头一回与他在暗巷里走。但却是头一回与他这样落落大方地并肩而行,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全身心地交给他指引。
他们如此亲密无间,也不过半月而已。
洛青云心头忽地一热,扯住了盛昭朔的衣袖,站定在他身后。
“盛昭朔。”
男人循着声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望着他清冷无暇的脸庞,有许许多多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良久,她郑而重之地对他道:
“这些时日,我都是真心待你的。”
盛昭朔定定地看着她,投来的眸光分外澄澈,像是一汪毫无杂质的泉,接住了她所有的浓情。
盛昭朔缓缓地回答她:“我知道。”
你知道?你才不知道呢。洛青云眼眶发涩,忍不住投进了他怀里,拿他的肩膀拭泪。
男人的身形宛若万古苍松,一动不动地矗在原地,任由她靠上来。他张开臂,将她环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
“那我待你的心,你知道么?”
他待她的心是什么呢。洛青云伏在他肩头,逼着自己回想。
是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救她么。是知晓了她假意弄情后仍坚持要娶她么。是将错就错也要与她将日子过下去么。
以及她那夜亲耳听到的,他打算为了不负她,而打算负整个盛王府,决意抗旨不娶么。
洛青云承认自己从来都是在装糊涂。可她已经误了他终身,不敢一错再错。
这心里话却仿佛被他听了去似的,盛昭朔忽然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别再躲我了。你心里若还是有愧,换个法子补偿我,好不好?”
洛青云擦干最后几滴泪,有几分心虚似的急急驳他:“谁躲你了——”
她急中出错,弄岔了要紧事。
不一会儿,洛青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刚那句话的关窍其实是在“换个法子”上。
“被人瞧见怎么办……”
她埋着头,脸色被兔子灯的暖光映得一片潮红。雪白的薄肩被夜风吹过,激得她猛一瑟缩,紧接着便被密密麻麻的吻覆盖了。
周围的空气登时没那么冷了,反而黏腻滚烫,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被抵在墙上,毫无退路,衣裳翻飞,思绪也跟着渐渐凌乱了起来。浑身似乎忽然变得万分敏感,身后每一处凹凸不平的墙砖都分外硌人,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咬着唇,眉尖紧紧蹙着。
最要紧的关头,他停下了。
盛昭朔擡起头来,吻了吻她的眼睫,“不是要补偿我吗,就这么难受?”
她悄声细语,生怕被人听见:“没有难受,我们快一些好不好?我怕有人过来。”
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轻声笑了,细密地吻着她的发鬓,说:“别怕。”
他的袖中忽然甩出一连串暗器,唰唰几下,灭了一整排门前的灯。只剩最后被她攥在手里的兔子灯时,他刚要出手,却被她拦住。
“别,留着这盏罢。”
洛青云舍不得她的小兔子被暗器破开一条口子。
盛昭朔搂着她,刚要低头说个“好”字,却脸色一变。
巷口远远传来两道闲散的男声,一个正抱怨着:“年年都是老一套……”
另一个则安慰道:“也有新鲜的,只是咱们当着差,没办法去看。”
前一个人又道:“唉,忙里偷闲,来犯个懒。你还别说,从这上面看灯,也别有一番风味。”
另个人显然稳重些,劝他:“看两眼便罢了,还是得赶紧回去盯着。”
盛昭朔手起笔落,镔铁判官笔啸出的风呼啦一下便将兔子灯给灭了。
他将怀中的娘子搂紧在身前,宽大的胸膛替她遮住了一切外面的声响,只留他自己沈稳的一句:“别怕。”
洛青云原先已经有些发抖的身子渐渐平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