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他开始替她拢衣裳，将搭……

他开始替她拢衣裳, 将搭扣一个个扣好，又将解开的狐毛围领重新环上她雪白的颈。

洛青云忽然一把扯紧了他的袖口，两眼直白而惶怒地盯着他的脸, “不好。”

“就要现在。”

盛昭朔怔了怔。虽然这阵子他与她如胶似漆, 可也多是他在把控着节奏。这是她头一回主动地留他。

他软了软声, 低头一边吻她一边安慰：“也就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别急。”

洛青云仍然没松手, 执拗地扬起小脸, 不出声。

盛昭朔想了想, 又哄着她道：“你刚刚不是觉得金鱼灯也很好看么, 我给你带回去。再来一个莲花灯好不好？”

小姑娘缓缓张开手臂, 环住他的腰, 埋在他胸前终于松了松口：“赔我一盏新的兔子灯, 还要一碗桂花酒酿芝麻圆子。”

盛昭朔搂紧了她：“好。”

他将她送到了盛王府侧门的巷口, 待她将将走到王府门前时, 才准备转身离去。这时忽然起了阵风, 盛昭朔没来由地回了回身, 陡然撞见洛青云正巧转过身来, 回眸朝他露出一抹清婉的笑。

她朝他举起手挥了挥。

盛昭朔同样朝她挥了挥手。他站在原地, 目送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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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之夜，人潮汹涌, 花灯达旦。

宝吉河两岸的灯市虽无大事，却小骚小乱不断。人多的时候, 踩了脚都能吵起来, 引了官府的人前来调和也无用，最后还得有几分威望的统领将军出面，镇住两边, 才算平了一桩闲气。

今年上元夜的这种事情格外多。盛昭朔与莫祺几乎将河两岸的五条街坊跑了七八遍，才等到灯市渐散。

收工之时，莫祺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左手提着兔子灯丶金鱼灯和莲花灯，右手拎着温炉，小心翼翼走得极慢。他没敢多问，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些是带给谁的。

莫祺：“不如您先回府，我去盯着四路城门下钥。”

盛昭朔低头瞟了眼自己拎着的桂花酒酿圆子，估摸着已经温了，便点头同意。

他说着一个多时辰就能了事，实则还是忙到了后半夜。回府走到静芷轩时，钟声刚好敲了四更。

静芷轩乌漆漆的，两个守夜的丫鬟在门前打盹。盛昭朔犹豫片刻，还是悄悄退了回来，往宁心阁去了。

他今日回来得实在晚了些，明早大约逃不掉被洛青云埋怨不守信用。这几盏灯便能派上用场，替他哄一哄他的小王妃。

盛昭朔推开宁心阁的门，习惯性地往书案前走，忽地又是一楞。只见他的乌木书案上，同样摆着温炉，他掀开一瞧，热腾腾的白汽下，是一盅他素日爱吃的银耳莲子羹。

他端起来尝了点。银耳炖得软烂，却一丝甜味都没有，反而混着莲心的微苦。

盛昭朔透着窗往对面望去，唇边轻轻扬起一抹弧度。

这应是洛青云替他备下的。他对她讲过自己不爱甜食，银耳莲子羹炖煮时从不放冰糖，也不剔除莲心。

洛青云初听时，还笑言一道软烂的糖水，硬是被他的口味改为了清心下火的药汤。可转过头，她却一丝不苟地依着他的喜好做了。

盛昭朔小口吃着，莲心清苦，心中却觉得甜丝丝的。一碗见底，被挂起来的兔子灯里式微的烛火晃了晃，像是在挠他的心。

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可他忽然有些等不及想见她。

盛昭朔取下兔子灯，重又往里填了半截蜡，点起来，顺着青漠漠的天色往静芷轩去。

他推开门，屋内是预料之中的暖意，银炭细微的燃烧声在静室里回响。丝丝绕绕的馨香沁入心脾，他不自觉地衔起笑意，伸手掀开层层叠叠的棉帘。

盛昭朔望着空荡荡的床榻，柔和的面色霎时凝固了。

他走到门外，叫醒守夜的丫鬟，“小王妃呢？”

睡眼惺忪的丫鬟答：“小王妃昨夜回来，待了一会儿便说要去宁心阁等您，还吩咐让我们在这里候着就行。”

盛昭朔心中像是踏空了阶梯似的往下一坠。

他命人在王府里询问小王妃是否留宿在别处院落。等消息的间隙，他自己则冲了出去，才歇下的莫祺被他不由分说叫起来，沿着灯市的几条街细细寻找。

头先热闹的灯市已然冷清，他们才寻了半条街，忽然有人急急地寻了来。

盛轩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