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受不了了,她一把扯住他腰间的绥带,刚要抽掉,却被擒住了腕。
男人微凉的鼻尖贴着她,“不想的话,就别碰。”
她终于出声:“不想。”
盛昭朔的动作全然凝固,盯着她的唇,似乎被那凉薄的两个字震住了。
洛青云仰视着他,心底稍稍快意。
她被他蒙骗了这些时日,甚至前日还丢尽了脸,心中当然也是有气的。可是在不知情的时候承认了心中想他也就罢了,难道身子也要这么不争气么?
洛青云秉着一口气,狠下心,“我只是要将上元夜欠的那一次讨回来。”
上元灯节那晚的暗巷,盛昭朔曾答允她会很快回府。只是直到她将银耳莲子羹备好,放到宁心阁的书案上,他也没能回来。
盛昭朔怨忿低吼:“究竟是我欠你,还是你欠我?”
他回府时,洛青云连个人影都没有,如今她还能倒打一耙。
洛青云无语凝噎。这笔账算不清,她索性继续去抽他的腰带。
男人咬紧了牙,竭力想要制住她:“洛青云,你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说。洛青云压根没搭理他。
她腾开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一拽,两片唇瓣狠狠地贴了上去。
男人拧紧了眉,闷声哼了下,像是被碰着了痛处。
洛青云一楞,赶紧松开手,慌慌张张地瞧着他:“你怎么样?是不是前胸的伤口又裂开了?都是我不好——我不碰你了。”
她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下抽离,盛昭朔却攥着她的手不放,忍着痛道:“不碍事的。”
洛青云:“怎么会没事?你那伤口很深,还是得再养一段时日。”
她说着,又开始摸索起火折子,想要点上灯察看他的伤势。
盛昭朔捏紧了她的手腕,深邃地凝着她,“原来你当真是不想我的?”
说停就停,好狠的女人心。
洛青云瞥着他有些受伤的神色,终于毫无办法地叹息了一声,应付道:“我想。我怎么会不想你。”
说时迟那时快,她这话音刚落,身子便被猛拽了回去。
……
浓夜翻滚,三更快过的时候,终于静了下来。
静室外的人眼神空洞,缓慢擡着快站麻了的腿,一步一步往外挪。
薛延年起先并未注意到这间静室有什么不太平。保济堂被送来一个哮喘发作的病人,他深夜被叫起来诊病开药,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
等他回来路过洛青云房间时,却瞧见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薛延年上前叩了叩门,想提醒她早些歇息。不想开门的却并不是洛青云,而竟然是宁秀秀。
他连忙恭敬行礼。
宁秀秀没打一声招呼便来了南淮乡,不为别的,完全是因为挂念洛青云。不止挂念她这保济堂的医馆生意,也挂念她的终身大事。
薛延年是宁秀秀亲自挑选出来的才俊,又知根知底,她在写来的信中已有暗示。可洛青云的回信里却对此只字不提。
恰好薛延年也有意长留南淮。她便亲自跑来这一趟,想将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
只是宁秀秀在洛青云房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等到她回来。
薛延年不敢怠慢,忙说自己去找一找洛青云。
他问了一圈夥计,皆说不知。只有菊香说见到她去给静室里那位脾气古怪的男人送晚膳,之后便没瞧见了。
薛延年回望了一眼,静室里并没点灯。洛青云不可能在这里。
他摇了摇头,正要再去别处寻找,路过静室门前时,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道纤巧的女声。女声虽弱,却很清晰。
那不是寻常的说话声,而是似哭非哭的嘤咛。
薛延年顿时钉在了原地。
“你别这样……”
他听出了这声,是洛青云无疑。她真的在里面。
那男人竟然如此恶胆包天,敢对好心收留他的洛青云下手,欲行不轨!
薛延年浑身的血冲上脑海,正要踹开静室的门,将洛青云救出来,却忽然又听见她娇糯地叫了声:
“不是这里。”
而后是有些清哑磁性的男声:“那是这里么?”
“嗯……是……”
薛延年还没踹出去的脚生生收了回来。他脸色青灰,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扇紧闭的薄薄的门。
接着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