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抹杀了,被八年漫长的时光,还是另外的男人?
三人围在桌边吃完晚饭,已经快夜里十点了,许文妍陪着许惟一睡一间房,许怀信则去了隔壁的陈源所在的房间,把事情前后逼问清楚,陈源才得以阖眼入睡。
第二天吃完早饭准备启程,许文妍有些担心:“现在出发会不会有点危险,他们找不到人,应该会在关卡派人盯着吧。”
“在这里坐以待毙只会更加危险,今天早上谢昂山给陈源打了几通电话,接通之后,我让陈源和他说了他们之前走的线路。”
“可是那人还会相信陈源的话吗?”
“谢昂山带的手下不多,不可能每条线路都派人把守,只能赌一赌了。”
许惟一坐在桌子旁听着二人一唱一和,低头绞着手指玩,许怀信和许文妍商量完,又道:“你先去看着陈源,我有话和她说。”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许怀信拉着凳子,在她对面坐下,眼睛盯着她:“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吧,留在这里很危险,无论你心里怎么恨哥哥,等出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就算和他正面交锋,我也不是没能力带你走,只不过会耗费很多时间要铺路打点,战线可能会拉得很长。但是你在这里受的委屈,哥哥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相互纠缠的手指一顿,然后分开,她抬头对上他,浑然天成的五官仍旧锋利,却不见年少时的尖锐自我,是成熟男人的沉稳深邃。
这让她感到陌生,也使她可以冷静地思考。“哥,我不恨你。”
0120 说爱他
为什么要恨许怀信?
即便追根朔源试图找出怨恨许怀信的理由,却徒劳地发现罪魁祸首恰恰是自己。要不是她当初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或许他们如今已各自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因此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恨她为什么执迷不悟地爱着自己的哥哥?
是否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如果她没有爱上自己的哥哥,没有强迫他发生关系,更没有以此为筹码公开地挑战道德良序,而是做一个乖巧的妹妹,是不是就能如世界上成千上万对兄妹那种各自平静地生活着,既亲密又疏远。
许惟一瞥了一眼前方驾驶座的男人后脑,许怀信像是感应到了,眼皮一抬对上了后视镜里的双眸,视线相交的瞬间,她又把脸移开了,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许怀信按照原本陈源规定的路线驱车前进,他赌谢昂山不会再相信陈源,时间紧迫,如果真等谢昂山增加的人手赶到了,无论走哪条路都是一个下场。
因此连陈源也顾不上安排,一大早便出发了。
车内空气不流通,各自又不说话,许文妍觉得憋闷,拿余光偷瞄一眼身旁专心开车的男人,转身向后说话:“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小乐的消息,他现在在哪啊?”
许惟一回过神:“小乐在首都参加美术比赛。”她没坦白许文乐其实早已被梁风接走的事。
“果然是小乐。”见许惟一皱着眉头不解的样子,许文妍解释:“就是看到那场比赛,我和哥发现了里面的作品才查到这儿来的。说实话真没想到小乐还有艺术天赋,小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傻子,他今年十六岁了吧,都不知道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许文妍意图帮着解闷,但她没心思,简单地说了许文乐的一些变化。许文妍看出她不想多说,就不再打扰她。
顺利地通过了关卡,确定没有谢昂山的人追上来,危险彻底戒除,经过服务站的时候,许怀信停车休整,许文妍冲下去上厕所,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往后看向许惟一:“下来活动活动,吃完晚饭再出发。”
三个人找了一家小餐馆,刚坐下来,谢昂山的电话就像一颗石子打破了水面上平静的波澜 ,许怀信想避开她们接听,竟被许惟一猜到了:“是他打过来的吧,我也要听。”
免提一打开,谢昂山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以为陈源是这个黄雀,竟然忽略了她这个哥哥。是我大意了。首先要恭喜你们,但是我的损失总得要人承担,你也是做生意的,应该明白没有哪个老板会做亏本的买卖。”
话音刚落,一声隐忍克制的闷哼响了起来,谢昂山的话锋突然对向许惟一:“倒是个硬骨头,小许,你觉得他能硬到什么时候?”
许惟一一下就听出是梁风的声音,瞬间脸色都变了。
许怀信看在眼里,立马把手机关了。
梁风被殴打吐血的场景历历在目,许文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