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关系,不是骨肉至亲,终究是有隔阂的。
“我记得也很清楚,因为那是和我心爱之人的婚礼。”叶绍远说。
江重意坐着,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静静观赏叶绍远的脸色千变。她猜想原因,猜得大概准确:说爱时的爽利,刻意添加的修饰以及重音。
是应该娇俏一些吗?江重意试着笑,试着含情脉脉地注视叶绍远,说:“现在呢?如果我们还没有结婚,放到现在,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我有很多时刻,当我向你靠近,或是你向我走来,当你言笑晏晏,当你看着我……有无数时候,我都会再一次爱上你,恨不得单膝跪地,拿出一颗闪亮的戒指来向你求婚。”
与江重意不同,叶绍远很真诚。江重意又一次在他的深色眼珠里看见自己,光曝白,像是由亿万洁白羽毛制成衣,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婚纱,叶绍远的每一次眼波流转,羽衣纱便和活了一般,几根羽毛组合成一只白鸟,低空盘旋。
在叶绍远的眼中,她是顶顶漂亮的,是发着光的,仿佛独自享受聚光灯。
她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也拿出自己的真心话来。
“我不后悔嫁给你。”
诚挚的话语叫叶绍远不禁冁然而笑。
他说:“他们说,我和你很般配,天生一对。”
“真忽悠还是假忽悠?”江重意将自己绕了进去,话说不明白。
“真话。”叶绍远笑道,“我看的出来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吗?”江重意从来知道叶绍远的全智全能,叶绍远面对她情愿做睁眼瞎,但经这么一提,她有些心虚,声音自然轻下,尾音渺渺。
叶绍远笑着不说话。
“他,”江重意被口水呛住,顿了顿,“他们还说了什么,有说我的坏话吗?”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他们可知道,怕我生气,一点不敢在我面前提你的坏话,只说你的好话,比如漂亮……”
“不要!”江重意打断,“不要听这些,我想要些有意义的。”
“想劝你去证券公司。”
江重意一听,就知道这是叶绍远的想法,假借朋友说出。
“不想……”江重意轻车熟路地装娇弱道,悲戚地望着叶绍远。
六十六、浆果糖 < 独望(1v1 年龄差)(松随)|po18情愛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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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浆果糖
叶绍远虽放纵江重意去寻那些没意义的工作职位,碌碌无为,但他放不下心,时而突然有一想法:如果重意有上进心就更好了。不过工作期间需要受不少委屈,也要累到自己,浑身疲软,所以江重意不想,他也少想吧。
互道晚安,熄了灯。叶绍远平躺着望天花板,入眼一片漆黑,恍惚感受到颠簸,闻到了尘土的质朴味,哽住想吐,仿佛坐了长时间的轿车,在石路上行驶,驶进隧道。
因为熄灯没有几分钟,叶绍远猜想江重意还没入睡,柔声道:“都忘了,我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江重意睁眼,侧身向他,说:“我请假去送你。”
“不用了,我顺路去你店里,帮我做杯咖啡,我路上喝。”
江重意适应了黑暗,看着叶绍远。他的侧脸锋利如砍刀,没有睁眼,睫毛轻抖,在厚重的灰色下也显出血色的嘴唇一翕一张。
“好。”
“我出发的时候和你说。明天早上需要我送送你吗?”
叶绍远没有觉察到江重意的视线。
“不用了,也不是第一次上班。”江重意看着他的唇瓣,说。
叶绍远没有回应,沉默半晌。他张开眼,别过脸去看江重意。
江重意已侧躺着阖上眼,呼吸起伏缓慢匀称,面庞俏丽,五官舒展。
叶绍远摸不清是否睡着了,却如何都想说话,小声的近似喃喃道:“睡着了吗?我睡不着。你还没有说想我,舍不得我。”
像是吃了硬邦邦的浆果,江重意一阵酸涩,身体都拧起来打抖索。
自上次副店用“幸福”来形容她后,江重意就陷入思虑。每个人对幸福的标准是不一致的。副店为人和善,总以微笑示人,从表看,她对幸福的标准应该简单,开心无忧;也或许副店只是顺口一夸,和见人就说的“漂亮”“帅气”一样,说完就忘记了。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