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在藤蔓缠绕的祭坛上睁开眼时,第一缕意识是从刺痛中苏醒的。她的身体被冰冷的石板压迫,而手腕处的束缚仿佛是命运的枷锁,紧紧地缠绕着她。绿松石粉末正顺着石缝渗入伤口,带来一丝丝凉意,却又像是燃烧的火焰,让她感到一阵阵刺痛。她微微皱眉,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就像被暴雨冲刷的沙土,模糊不清。
尤卡坦半岛的暴雨如同愤怒的巨兽,无情地抽打着玛雅金字塔。雨水从天而降,砸在石板上,发出密集的“啪嗒”声。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整个金字塔的轮廓。就在这一刹那,林夏看清了日晷表面——那上面雕刻的羽蛇神纹饰,竟与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枝桠完全一致。她的心猛地一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与这些古老的符号连接在一起。
“醒醒!”有人用生硬的中文呼喊。林夏缓缓转过头,看到一个满脸刺青的玛雅后裔青年正站在她身边。他手持燧石刀,正小心翼翼地割开她手腕上的藤蔓。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他的脖颈上,林夏这才注意到,他脖颈挂着的黑曜石吊坠上,赫然刻着苏美尔楔形文字。这些古老的符号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奇琴伊察遗址的另一端,张教授瘫坐在水晶头骨展柜旁。他的防护服左臂被撕开,露出青铜化的皮肤,仿佛是某种古老力量的印记。老教授颤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动,试图从数据中寻找答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仿佛刚刚目睹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碳十四测年显示……这尊日晷是三天前刚出现的……”张教授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三天前,这里还只是一片普通的废墟,而现在,一尊神秘的日晷却凭空出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
林夏的金属右眼自动对焦,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日晷表面布满细密的铱元素结晶。这些结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某种未知的能量源。晷针投影在地面的玛雅数字,竟与三星堆祭祀坑的排列完全相同。她伸手触碰日晷的瞬间,三千年前的雨声突然灌入耳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倒流。
“观测者……”一个低沉而古老的声音在林夏的脑海中响起。她看到戴着黄金面具的玛雅祭司跪在面前,手中的黑曜石匕首滴着蓝血。祭司的声音充满了敬畏和期待:“请完成最后的校准……”
“林工!”张教授的惊呼将她拉回现实。老教授举着辐射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仿佛在警告着某种危险。“铱192浓度突破阈值!这个日晷是……是活的!”
玛雅青年突然夺过检测仪,用刀尖撬开外壳。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对这种仪器并不陌生。电路板内侧用古彝文刻着“茧房出口”四个字,芯片上的生产日期显示为公元前3113年。
“你们不该来。”青年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青铜神树与羽蛇神交缠的图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警告:“当三星堆的铱晶苏醒,所有观测点都会……”
金字塔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触动。日晷表面的绿松石开始脱落,露出下面复杂的机械结构。林夏的黄金纹身骤然发烫,金属右眼透视到地底深处——直径千米的铱元素茧房正在脉动,与三星堆地下的结构如同镜像。
潮湿的甬道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墙壁上覆盖着荧光苔藓。这些苔藓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拼出了二十个文明的星图。玛雅青年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他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成青铜纵目面具的形状,仿佛是古老神灵的化身。
“我叫卡鲁姆,最后的历法守护者。”青年用匕首划过掌心,将血抹在浮雕上。玛雅数字突然亮起蓝光,林夏认出那是三星堆金杖上的加密符号。这些符号仿佛是连接不同文明的桥梁,隐藏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张教授的呼吸越来越重,青铜化已经蔓延到脖颈。他的身体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侵蚀,皮肤逐渐变得坚硬而冰冷。他颤抖着说道:“这些象形文字……不是玛雅文……是递归公式……”
卡鲁姆突然跪拜在地,他的动作虔诚而庄重。祭坛中央的绿松石日晷悬浮半空,晷针投影出猎户座星图。林夏的金属骨骼与日晷共振,视网膜上浮现出星际航路图——每条航线都经过地球与猎户座三星。她感到一种强烈的共鸣,仿佛这些航线是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看这个!”张教授突然扯下壁画碎块。剥落的石灰岩下藏着青铜铸造的齿轮组,咬合方式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铃内部结构完全相同。他惊讶地说道:“这些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