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笑道:“铃辖说宋某大方,自己出手便是三千贯。”
杨芝褚一拍周通说道:“这是我亲兄弟般的人,陪在我身边如何能不照顾妥帖。既然要娶妻,自当为他谋划。”
周通两眼含泪,伏地一拜:“哥哥,周通没有看错人,这一生最好时光便是河边遇到哥哥。”
杨芝褚不知为何此时脑海中浮现一句话:拿钱买交情,班门弄斧。愣了一下把周通扶了起来。
“愚钝之极,你早已成年,身处闹市之中!男子膝下有黄金,速速起身,待事了之后,取钱购置房产,再行提亲之事。”
言罢,转头凝视宋江:“押司如今可安好?可否助我一臂之力,作个见证,东溪村晁保正已将庄园悉数售与我。押司文笔甚好,烦请写一份契书。”
宋江惊愕不已:“晁保正竟将田地庄园尽数卖与你?那他将去往何方?”
杨芝褚径直前行,并不答话,捕盗司中若尽是浑水摸鱼之徒,早就刺配他乡。无真才实学之辈,只能焚香拜佛,祈求平安,否则随时可能被发配,何涛想必不久便会抵达此处。
宋江见他沉默不语,也只得随他一同前往东溪村。到了晁盖庄上,杨芝褚直接落座,指着宋江说道:“我请宋押司作个见证,晁保正,咱们尽快办理交割手续吧。”
晁盖强压心中怒火,让宋江写契,不多时便按了手印。这座庄子和两千亩田地皆归杨芝褚所有。
从宋江手中接过田契,杨芝褚收入怀中,微笑着说道:“押司可否暂避一时,我与保正有些话要说。”
宋江拱手作揖:“铃辖请便,宋江去前院稍作走动。”
杨芝褚见宋江走远之后,从袖口抽出一封供状,递与晁盖说道:“保正一看便知,杨某此乃公平交易。”
晁盖接过匆匆一瞥,紧咬牙关说道:“竟然在这一环节出了问题”,随即抱拳说道:“多谢,杨铃辖救命之恩,此庄子若事发,亦是充公,如今倒是救了我一命。”
杨芝褚打断他说道:“三日之内必须离开此地,去往何处我并不关心,但是,生辰纲你需全部留下,十万贯钱我稍后便会送来。其中之物难以出售,你此刻急需现钱。”
晁盖抱拳道:“多谢铃辖想的周到,稍后我会备好物品等着。”
杨芝褚沉凝挥手,带人转身离去,走到前院对宋江说道:“押司,一同前往酒肆小酌一番,如何?”
宋江微笑回应:“与铃辖共饮,实乃快事。”言罢,随他一同离去。
晁盖凝视他们远去的背影,对着墙后轻声问道:“学究,对此有何看法?”吴用从后室走出,取过桌上供状,仔细研读后,叹息一声道:“果然是白胜败露了,如今也唯有离开此地了。明日我便去下河乡打探一番,听闻那里有一处院子欲出售,约莫有八九间屋子,我们可暂作安顿。”
晁盖与公孙胜皆表赞同,阮氏三兄弟亦无异议。至此,七人暂且放下心来,皆以为此事已了。
杨芝褚携宋江回到郓城,只见县城内人头攒动,招来路人询问,方知厢军擒获了梁山头领,正在游街示众。
杨芝褚高声呼道:“杨牌军何在?速将人犯押解至县衙,交由知县审讯。”
杨志闻得声音,匆忙赶来,躬身一拜:“不知铃辖在此,杨志幸不辱命,擒回梁山三当家宋万。”
杨芝褚面露欣慰之色:“辛苦了,将人犯押解至县衙,随后到十字街酒肆来。今日为你设宴庆功。”
杨志喜出望外,赶忙安排军汉将犯人押解,随后匆匆赶往酒肆饮酒。杨芝褚到了酒肆,与李忠低语几句。而后问店家:“今日可有何吃食?肉菜有的全给我端上来。”
店家答道:“晨起购得一对大鹅,两只绿头鸭,若不嫌弃,尚有四只羊蹄,一个羊头。”
杨芝褚沉凝颔首道:“尽数取来,我再予你二十两,代我购三头黑猪,炖好后,晚间送去县衙,供士兵食肉饮酒。若有牛羊肉,也一并买回来烹制,肥鸡亦需购三五只,皆是一百官军犒劳之物,煮了送去。”言罢,取出两锭银子交予他。
李忠得令而去,寻得史进,二人率队将库房十万贯取出,一路护送至关东溪村,又押着生辰纲归府,锁入内室,而后赶赴酒肆。
但见数人正围坐一处,边食边谈,见二人归来,遂唤店家上菜供其食用。杨志面露喜色,今日入座,杨芝褚虽行事简约,然此举已表明其非外姓之人。
正言谈间,王婆疾步奔来,身后紧跟着阎婆惜与阎母。高声喊道:“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