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再拜:“自是难及圣上画意,此乃犬子新纳画师所作,乃是剿匪之际有感江山壮丽而绘。”
官家轻笑:“倒是忘了你的义子武艺高强,正为宋国剿灭匪患。”
继而行至书桌旁,拿起一方砚台端详起来:“此砚颇佳,雕琢精巧,寓意深远。”
本是满心欢喜,目光一转却陡然沉下脸来。只因案首竟然置有一本奏折!一个太监怎会有此等物件。官家面色愠怒,拿起奏折详阅,强压火气问道:
“你可知罪?此事发生于何时?”
杨戬早已惶恐至极,跪伏于地回奏:“圣上明察,奏折乃二十日前,殿帅府退回之物。老奴亦曾斥责小犬,责其越权行事。恳请圣上念在他作战有功,饶恕他的罪责。”
官家怒斥:“安境驱匪,何罪之有。尔等瞒报方是死罪。金国来犯,西夏势弱,辽国大乱,尔等皆隐瞒不报,莫非收复燕云十六州这等大事,尔等全然无动于衷,只欲我做个闭目塞听的孤家寡人罢了!”
天颜震怒,事起高俅月前所奏军报。彼时金人犯边,十万禁军围剿二万铁骑,尽歼其众,朝野皆称大捷。金国遂具表请援,言将举兵伐辽,乞我朝为之掣肘。
然观其战报所列形势,虽经纬分明,实则暗藏诡谲。未料实际情况竟是,狼烟骤起七州之地,金人轻骑二千竟如霜刃破竹,关隘形同虚设,烽燧寂然无应。及至京东要冲,方见杨芝储提虎旅以定风波,方寸山河终免践踏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