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是爷爷我瞒着你哥,把你家二郎给你绑回来的,甚至不惜得罪了整个季家,哦不对......还有他娘的刘家!”
“想当年爷爷我可是独自一人一刀守一城!就是为了给你们拖延个三分钟......啊不......呃......小半炷香的时间,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你看看你看看!”
胡为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情绪饱满呐,甚至不惜掀起袖子,露出那光滑如玉的小臂!
“看到没?这刀疤,当年可是替你俩背的!”
说着,还伸出小拇指使劲地指向小臂处,那几乎肉眼难寻的......小小疤痕。
好家伙,说是走在路上,被路边树枝划的一道小口子也不为过!
沉浸在自我高潮中的胡为,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温度正以着极快的速度下降着!
还在不停的卖惨逼逼着......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听起来就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令人不寒而栗!
胡为也是在此刻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在此刻僵住了。
“呃......三娘你听我说。”
结界内,虚影抬手虚握,只见胡为脚下的青砖突然化作流沙!
胡为一声狗叫,忙是借力跃上石柱,可即便如此,长袍裤脚还是被削去半截,露出小腿上的那一道狰狞的刀疤!
“卧槽!多少年了?三娘你这脾气也不改改!”
结界内,模糊的虚影好似将目光定格在胡为小腿上的那道狰狞的刀疤上,一时间竟是没有出声反驳。
四肢抱在石柱上的胡为,此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脸色微微一变,但下一瞬便恢复如初,依旧是满脸的贱笑。
“嘿嘿嘿......怎么样?”胡为用嘴使劲地往小腿刀疤处努了努,“当年我与你哥还有你家二郎,三个人,一人一把西瓜刀,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没带眨一下!厉害吧?”
沉默......
虚影根本没有想要理会对方的贫嘴,也好似对于这一切已经习惯了!
良久,虚影一声轻叹,轻轻地一挥手,只见胡为身形下方那已是化作流沙的青砖恢复如初,夹缝内的嫩芽也依然坚挺着向天挣扎着。
“砰!”
胡为放开四肢,跳了下来。
好巧不巧,一脚踩到那株挣扎的、不甘的嫩芽......
“你!”
虚影又是一声冷哼,令得胡为又是身形一颤!
“又咋了?”
看着对方那满脸无辜的表情,虚影最终只是咬牙狠狠的一声冷哼!
“你这张臭嘴,别一口一个二郎的叫着,这两个字......晦气!”
“啊?”
胡为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这和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不叫二郎,那......大郎?
这不太好吧......
胡为斜着眼,满脸不确定的心虚模样,令得结界之上的涟漪愈发的紊乱!
急了!
她急了!
胡为顿时就是一阵放声大笑,随手解下腰间酒葫芦向着嘴中灌了一口。
“好了三娘,今日能见着你很开心,往生者......不渡轮回!算命那小白脸不在,也不知今日是因是果。”
他提起斩马刀,转身临空踏向上方虚无,身影在直达某一刻的瞬间泛起阵阵水纹。
“留点时间给你那崔家后人吧,三娘放心,二郎啊不......季兄有我帮你看着,绝不让他沾花惹草!时间也差不多了,爷爷我也该去擦屎擦尿了,他奶奶的......当年棋差一步赌输了,就差二寸呐!”
“估计那小子现在都懵逼了吧,哈哈哈......”
笑声未落,人已没入虚空。
他的声音穿透虚无,哼着走调的东海渔谣,响在三娘的耳边。
“......二郎哎,莫回头,龙女梳妆等归舟......”
一滴酒,
从葫芦口滴落,在半空凝成那年胡为模样,
黑氅批身,虎啸龙威!
手持斩马斜挑蓬莱仙炉,
立于南天门前......纵声长啸!
那画面闪了闪,碎成星芒缓缓消散。
石窟内,涟漪止。
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