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府大门口,蓝侍卫正打着长长的哈欠,眼周浮着黑眼圈。
“蓝侍卫,你昨晚捉猫去了?怎得如此无精打采?”守大门的护卫见他这模样,好奇询问起来。
蓝侍卫闻言,刚要开口将自己昨夜趴王爷卧房听到的一切给抖出来,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想来是待在这王府安逸太久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执野玄袍加身,路过门口时瞥了那侍卫一眼,语气平静却让人胆寒。
蓝侍卫见执野出现,想也没想当场跪下,“爷,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回颜凤楼重新开始吧。”执野头也没回地上了马车。
执野语音落下时,周围安静的只剩下风声,直到马车远离,门口的护卫们才一脸同情地看向瘫软在地的蓝侍卫。
摄政王府的所有下人,除了王爷的奶娘是从皇宫中随迁进来的,其他人皆是从颜凤楼层层筛选出来的佼佼者。
此刻,已经没人对这名侍卫的错事感兴趣。
约莫一炷香之后,马车在偌大的宫墙门口缓缓停下,而在他们停车的地方,已经停了数十辆各级官员的马车。
皇宫大道,各级官员正疾步往朝堂方向赶,执野一路漫步,在众多匆匆的背影中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样漫不经心的身影。
那人的红色官袍上的雄狮纹路格外醒目,回眸凌厉的瞥了他一眼后,直接停了脚步。
见对方专门等自己,执野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进,路过这人时,头也没转一下,直到听到身后多了脚步声,这才微微转眸。
“野王,你把本将军的女人藏哪里了?”
听到身侧传来一道极小的质问声,执野冷笑一声,没有搭理。
已经很久没人敢直呼他的封号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
“野王,若是你不把本将军的女人放了,就别怪本将军在陛下面前参你!”战不休没得到回应,愤怒地伸手就要扯住摄政王执野的衣服。
只是刚伸手过去,就见原本还不肯搭理自己的执野突然转头看向自己,手臂下意识一顿,什么也没抓住。
“若不是本王出手,你觉得她能干净地走出留香阁?”执野面不改色地反唇相讥,说完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进,仿佛只是顺便回个话。
战不休被怼地黑了脸,虽然他确实应该感谢摄政王,但对方救了人却没有直接还给他,而是带入了王府,明显是等着他去王府拜访,逼自己在皇帝和摄政王之间站队。
……
朝会正式进行没多久,龙椅旁的宦官一脸喜庆地往殿内离开,台下众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抬头扫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摄政王。
宦官一路小跑进殿内,很快领着一名身着皇子官袍的男子回到大殿,笑嘻嘻地介绍起来。
“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当年太后产下十七皇子后,因为政乱问题,将其交给宫女带出宫寄养。”
“这位便是当年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执安皇子!”
底下众臣看了一眼眼神清奇的十七皇子,又看了看面色捉摸不透的摄政王,没有摄政王打头阵,根本没人敢出声。
执野目光也落在新来的皇弟身上,当看清对方的长相与自己记忆中之人完全不符时,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欢迎十七弟回京,这下咱们众兄弟终于能齐聚一堂了。”
作为摄政王的执野一开口,台下众臣终于纷纷开始道贺。
“十七皇子您刚刚回京,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老臣!”
“恭喜十七皇子顺利归京!”
“……”
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是笑脸,只剩龙椅上的皇帝默默咬牙切齿,但又不敢表现的过分不爽,只得时不时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执安被大臣们一个个恭喜,时不时弯腰感谢,腰都要弯酸了。
“陛下,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成全!”执安说着,竟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直接跪了下去。
龙椅上的皇帝见他突然跪下,立即露出和蔼的笑容,“十七弟流落乡野十余载,定是受尽苦楚,有什么事直言便可。”
大臣们安静下来,所有人垂头的目光都在偷偷扫视这位刚归回就在大殿提出请求的皇子。
聪明人都不会一回归就急于给自己要好处。
被一群人注视,从来没经历过如此大场面的执安,后背冷汗默默冒出,但想起昨夜太后派人送来的密信,只得咬牙坚持。
“臣弟在民间生活了十多年,只是一介书生,不懂朝政,只愿做一个闲散皇子。”
说到这里,执安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高台之上的玄袍身影,继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