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娇手中有了父亲给的五百两银子只觉得腰杆挺直了不少。原先她还以为那三百两银子自己就是个大大的富翁了。但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不想再吃大厨房的饭,她使了婆子在外面采买东西回来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做。另外,桃花坞里面的鸡鸭鹅,还有开辟的菜圃,加上平时给下人的打赏,这几个月竟然已经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早让薛明娇有些担心坐吃山空了。此时有了这些银子当然让她开心不已了。
有了银子撑腰,薛明娇原先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也就想着付诸于行动。她原先早就看好了《药说》里一剂据书上说能解百毒的丸药,以前因为发愁里面的草药种类繁多而奇特,且有的草药还要煎烤的麻烦,主要也是担心银子用的太多就没有动手。此时她就仔细看了方子,将一干药品一一罗列出来。
薛明娇是行动派,想了就做。但她是个仔细的人,不喜欢让人代替自己买东西,尤其是草药的成色有很大的区别,她担心别人买不好,就坚持自己去采买。所以在薛承祖走后的十几天她已经出了三次门。
这天上午,薛明娇在整理草药的时候发现自己只顾着买了药却没有煎烤研磨的工具,正好迎春不在院中,她想着自己快点的话去去就回来也应该没有问题,就吩咐了刘妈和春风在家,带了秋月就出门了。
她们步行着买了东西后感觉实在没有办法拿走,秋月就去雇车。薛明娇也就随步走到了附近一个药铺里去瞧草药。她正拉着活计问话,突然听到外面人声喧哗,铺子里的几个活计也走了出去。薛明娇好奇也就跟着出去一看,却原来是药铺的活计正在驱赶一老一少两个人。
薛明娇心中奇怪,就拉了一个夥计问缘由。那个夥计告诉她,那老儿前几天曾经来过药铺想找掌柜的说自己来这里做个当堂大夫被拒绝了,也就做了一个摇铃的郎中。今天却是来滋事的。
薛明娇原本不想管闲事,但听到说那爷孙两个是行医的,也就有些动了心思,就想看看情况。
被推搡到一边她附近的少年听了刚才的话顿时不干了,他尖声叫道:“你胡说,我们那里是闹事的,我爷爷不过是今儿赶路急了有些暑热,想过来讨块药饼子就被你们推了出来。”
“快走!”一个夥计见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不耐烦的冲爷孙两个吼道:“你也不看看这能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薛明娇打眼看了一眼一旁不言语的老头,只见他面若金纸,眼神发呆,知道他肯定不是假装的,也就说道:“行医本来就是悬壶救世的行业,你们也别为难他们了,还是卖了药饼子给他们才是。”
“小姐,”薛明娇身后跟着走出来的坐堂大夫说道:“你也别只是发善心,谁知道他们是存了什么心思呢。”他恼恨老头前几天找掌柜的,怕被抢了饭碗,此时自然不会添好话。
那边的老头子早被气得浑身发抖了,只不过他因为难受头脑一时时的发晕,此时稍有些清醒就一把拉了孙儿就走,口中道:“走,在这里难不成等着被人家赶!我孙田涛病死也不要看人的脸子。”说着扯着一脸不甘的孙儿踉跄向前行去。
见他有骨气,薛明娇有心帮衬,就唤住一个活计道:“你快取了药给他们送去,银子我出。”
那坐堂大夫皱了皱眉,见薛明娇早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夥计手中,也就没有再说话。
那边秋月已经找了车马过来,两个人连忙收拾了东西就往回走。
刚走到大街口,薛明娇见孙田涛倒在地上,那少年伏在他身上痛哭,药包却是在一边扔着。她让停下车下去一问,却是孙老头发倔脾气,不肯吃夥计送来的药,身体不支晕倒了。
薛明娇见旁边少年哭的凄惨,不经意间看到他耳朵上尚留的洞眼,才知道原来是个小女子。一时起了怜悯之心,让车夫将他们二人带上车。
在车上,薛明娇让秋月帮助少女为孙田涛喂下了药饼,见爷爷呼吸逐渐平稳了下去,少女感激,对她们两个报以感激的微笑。
当薛明娇问将她们送到哪里,少女眼眸一暗,说了一个偏僻的大马车店的地方。
这大马车店是一般提供给赶脚行路的穷苦人的住处。一般家境稍好的人是不住哪个地方的。又见少女神色愁苦,薛明娇便有些好奇她的事情。那少女因为受了她们的帮助自然也是不相瞒的,一一说了起来。
说来孙田涛一家原先也是一个小康门户,在距离平定州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开着一个不错的药铺。谁知道竟然祸从天降,一个恶霸想占了药铺就几次上门找事,见他们一家不从,在一天晚上喝酒